雙方爭得面紅耳赤,皇帝聽得焦頭爛額。
這時,楊女官醒了過來,一口咬定是武貴妃將寧玥推下了湖泊,宮門的侍衛也作證說武貴妃讓人運了幾個大箱子出去。
武貴妃讓侍衛把那個太監找出來,看到底是她宮裡的誰!
侍衛自然找不出,因為太監出去後再也沒回來,但侍衛親眼見到了貴明宮的令牌,所以確定自己沒有弄錯。
武貴妃大呼冤枉:“皇上,真的不是臣妾啊!臣妾沒有把玥兒擄走!臣妾沒道理這麼做啊!”
“你有!”楊女官面色沉沉地說道,“三小姐撞破了你的‘好事’,為掩蓋秘密,你就對三小姐下了毒手!”
武貴妃勃然變色:“你胡說!我有什麼秘密?你別冤枉我!”這名女官跟隨自己兩年,自己怎麼會想到,會是她背叛了呢?
楊女官請出了馬寧馨。
馬寧馨的身子很虛弱,太醫說她吃了份量輕微的安神藥,但她記得明明沒吃過任何藥物,只在貴明宮用了早膳,又在船上吃了點燒烤,不用說,也知道是有人在她的那一份裡下了藥。
楊女官對此供認不諱:“是武貴妃讓奴婢給大小姐和三小姐下藥的,但大小姐懷了身孕,奴婢實在不忍心讓一個孕婦遭此橫禍,這才……將大小姐藏了起來,等奴婢想去藏三小姐的時候,三小姐卻已經被人擄走了。”
武貴妃氣得衝了上去:“你這個賤人!為什麼要汙衊我?”
楊女官生生受了一耳光,含淚道:“娘娘,奴婢實在不能看您繼續錯下去了……”
武貴妃氣得肚子一陣絞痛!
皇帝皺眉,看向面色蒼白的馬寧馨:“你跟你妹妹,到底有沒有得罪武貴妃?”
馬寧馨想到了昨晚的事,拽緊裙裾點了點頭。
武貴妃還然失色:“馨兒!”
武貴妃受傷的眼神讓馬寧馨覺著難受,她險些就要相信她,可一想到玥兒弄不見了,她又不能讓自己心軟:“昨晚……昨晚我跟玥兒在太液池附近……發現……有人……有人……交歡……那個男的……是宮外的……聲音……很年輕……女人……女人……女人就是……”
“就是賈德妃!”
一道清冷的聲音出現在門外,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寧玥不知何時站在了光影裡。她長了一張辨識度極高的娃娃臉,看上去十分可愛,偏她語氣清冽、眼神冰冷,透出這個年紀少有的沉穩內斂,往那兒一戰,竟比武貴妃與賈德妃更像身居高位的主子。
皇帝閱人無數,一眼就瞧出此女的面相與常人不同,這種震撼的感覺,他只在初見元后時有過。目光沉了沉,他問:“你剛剛說與人私通的人是誰?”
寧玥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回皇上的話,是賈德妃。”
全場……震驚!
馬寧馨瞪大了眸子,不是武貴妃嗎?怎麼變成賈德妃了?
寧玥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道:“姐姐,昨天晚上,我們在太液池聽到兩個人行那不軌之事,那個男人親口叫了德妃娘娘的,對吧?”
馬寧馨張了張嘴,點頭。
“然後,那個男人說馬上要去南疆,十日後啟程,還說這一去,不知回不回得來,對吧?”
馬寧馨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機械地點頭。
賈德妃聽不下去了,紅著臉道:“馬寧玥!你不要胡說八道!本宮幾時做過這種事了?”
寧玥眉梢輕挑道:“沒做過嗎?我可是記得娘娘說因為捨不得他,讓他混在宮裡住幾晚,以慰相思之苦的,娘娘若是不心虛的話,敢不敢讓人搜宮?”
賈德妃怒道:“搜宮就搜宮!本宮還怕了你?但只搜本宮一人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指不定你昨晚聽岔了,與人苟合的另有其人呢!”
寧玥淡淡一笑:“這倒也是,那麼,請皇上將娘娘的寢宮都搜一遍吧!”
昨晚,郭淑妃在皇宮寢宮對弈,直到半夜才離開,這倆人是沒有嫌疑的,皇帝讓人搜了貴明宮、德明宮以及幾個嬪妃的寢宮。
賈德妃就等著從貴明宮搜出一些野男人的東西來,可惜令她失望了,貴明宮乾淨得跟水洗過一樣。她頓覺不妙,按照計劃,該是由馬寧馨供出武貴妃與人有染的事,她再請求皇上搜宮,繼而從貴明宮搜出早被楊女官藏好的男人衣裳與信件。但……本該消失的馬寧玥突然回來了,本該指證武貴妃卻改成指證她了,本該被搜出來的東西又全都不翼而飛了!
一樁樁、一件件,皆脫離了掌控,那麼突然,乃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