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但玄胤面無表情,他看不出什麼。
玄胤語氣如常地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退下吧。”
“呃……是。”
秋管家退下了。
玄胤回到床邊,握住了寧玥冰涼的手,心疼又自責地說:“你要是知道容麟為了你給治病,不惜離開容卿,你肯定不會接受的吧?可是玥玥……我想你好起來……我自私地想你好起來!”
寧玥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一睜眼,便迷迷糊糊地說道:“什麼時辰了,天還沒亮嗎?”
冬梅在門外聽到了動靜,應道:“早亮了呀,小姐!”
寧玥的心咯噔一下。
玄胤忙道:“把簾子拉開,別遮得跟晚上一樣。”
簾子?哪裡來的簾子?窗子都開啟了好不好?冬梅一頭霧水。
玄胤沉沉地看著她。
她眨眨眼,走到窗前,試探性地把簾子合上、又試探性地把簾子拉開,這樣?
玄胤移開了視線。
聽到窗簾被拉開的聲音,寧玥暗暗鬆了口氣,差一點就露餡兒了,幸好、幸好!
“你出去吧。”玄胤對冬梅吩咐道。
冬梅哦一聲,退出去,合上了房門。
玄胤拉開衣櫃:“今天想穿什麼眼色的裙子?”
寧玥的喉頭滑動了一下:“白色。”
玄胤選了一個素白繡粉荷肚兜、一條同色高腰羅裙、一件半透明的織金紗衣,給寧玥細心地穿上。
寧玥努力睜大眼睛,偶爾朝他呼吸噴來的方向轉轉眼珠。
掩飾得倒是極好,不怪冬梅都沒發現。
玄胤又幫她洗漱。
“昨天的燒鵝你沒吃,涼掉了,今天還想吃的話,我再去給你買一隻。”
“我、我不想吃燒鵝了,你去給我買些……”寧玥頓了頓,她現在,沒有吃東西的心情,“買些栗子糕吧。”
“好。”玄胤把漱口的杯子喂到她唇瓣,她含了一口,吐在小金盆裡。好幾次,都吐偏了地方,玄胤的褲子溼漉一片。
玄胤不動聲色地問:“早餐想吃什麼?”
“三鮮面。”寧玥抿抿唇:“杯子拿走吧。”
玄胤接過杯子,定定地看著她雖明亮卻沒有視力的眼:“容卿上次說,紋身對孕婦會有一點影響,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寧玥埋在寬袖下的手緊了緊:“沒有啊,大哥不是還說了,要是我沒感覺不舒服,就是影響已經過去了嗎?”
玄胤輕輕一笑:“是啊,他是這麼說過,你瞧我,記性太差,都給忘了。”
寧玥抿抿唇,壓下心頭的慌亂,說道:“昨天晚上,我好像聽到誰在敲門,是不是有誰找我?”
“是找我的,一些小事,已經處理了。”玄胤面不改色地說,不知從何時起,他學會撒謊了。
“對了,大哥和容麟呢?怎麼沒聽到他們的動靜?”
“還沒起床呢。”
寧玥壞壞地笑了:“這麼黏啊,又不是以後見不著了。”
玄胤沒有說話。
寧玥笑了笑:“我等下想和冬梅去街上逛逛,你不必陪我,去處理皇宮的事吧。”
玄胤看了他一眼:“好。”
早飯後,寧玥與冬梅踏上了出府的馬車,玄胤則去了皇宮。
陛下在昨夜便醒了,聽說李順妃與六皇子的事只是有人蓄意捏造,當下緩和了不少,上午,玄胤又將散佈謠言的太監揪出來,當著全部宮人的面處以了炮烙之刑,人肉的香味兒,燻得人飢腸轆轆,也燻得人連番作嘔。
李順妃成功入殮,號仁貞和孝順妃,以皇貴妃之制下葬。
養母去世,六皇子痛哭流涕,說留在盛京睹物思人,懇請陛下恩准他為李順妃守完頭七後帶未婚妻遷往封地。
陛下準了他的請求。
大街上,不少店鋪歇業以示哀痛,即便敞開的,也全都換上了素白的眼色。
冬梅挑開車窗簾,望了望白茫茫的一片,嘆道:“陛下的女人那麼多,死一個就要全城哀悼,那老百姓還過不過日子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祖制如此。”寧玥不禁想起了自己前世,好歹她也是皇后,儘管被囚禁水牢多年,但死後,是不是也舉國哀悼了一番?
冬梅拍了拍寧玥的肩膀:“小姐你看,那邊有個人被抓了,就因為他賣了紅花。”
寧玥看不到。
冬梅又拍了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