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家小姐在房裡歇息,秋月突然跑過來,說劉貴妃病了,不好驚動太醫,便請了我家小姐去診治,誰知這一診治,竟把人給診沒了……”冬梅哭得淚如雨下,心中悔恨,若是當初不離開小姐就好了,找人的事,大不了,推給珍兒去做……可再悔又有何用?這世上,可從來沒後悔藥吃。
劉貴妃的身上還插著金針,由此推斷,寧玥是在給劉貴妃針灸的途中失蹤的,如果是自己離開,應該會先拔掉金針,瞧這副模樣,被擄走的可能性更大,加上門口的秋月也被人迷暈了,越發能證實這種推斷。
一個小姑娘被人擄走,還懷著身孕,南疆王簡直不敢想象寧玥會經歷什麼事。
劉貴妃是現場唯一的人,有可能也是唯一的證人,南疆王命太醫強行搖醒了她。
劉貴妃暈暈乎乎的:“發生了什麼事?”
南疆王沉聲問:“郡王妃來過你房裡,你可知她去哪兒?”
“郡王妃來過嗎?臣妾不知啊……”劉貴妃完全沒了印象,她自始至終處於昏迷狀態,對於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南疆王氣悶,又讓人弄醒了秋月。
“奴婢守在門口,看到地上有影子,奴婢還以為是哪個宮女太監,沒往心裡去,擺手讓他走開,他上來就捂住了奴婢的口鼻,然後奴婢就暈了。”秋月說。
“可看清了是男是女?容貌?”
秋月搖頭。
眾人都看得出秋月沒有撒謊,這之後,南疆王又把院子裡的人挨個查問了一遍,由於當時秋月吩咐他們別打擾郡王妃施針,故而他們全都回了自己房間,對於房中的動靜、廊下的動靜,也是一無所知。
玄胤等不下去了:“我去找人!”
趙島主若有所思地開了口:“她是不是去找那個姑娘了?”
“哪個姑娘?”玄胤與南疆王異口同聲地問。
趙島主說道:“上午,玥兒來我這邊要煙花,她說她看到了一個故人,還讓我把院子裡的女眷全都叫出來讓她認,認到最後吧,又沒有那個人,我當時笑她是不是眼花了,或許……她認為自己沒有眼花,所以去找那個人?”
去找人總得先把金針拔掉,玄胤並不認同趙島主的猜測,但那個故人……有些可疑,玥玥是第一次上靈蛇島,不可能認識島上的居民,之前出過馬謹嚴假扮恭王的事,又不能排除別的可能。
玄胤問:“哪個姑娘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
趙島主道:“這我倒是不清楚,玥兒只說那個人的背後有一個金蝴蝶印記,中常侍大人,你聽說過此人嗎?”
玄胤的面色當即驟變。
他想起了下午那一場刺殺,也是一個背後有金蝴蝶印記的女人,撇開夢境不談,現實中出現的金蝴蝶女人實在是可惡至極!
現在,他甚至開始懷疑,那個金蝴蝶女人在趙島主的院子就想殺死玥玥,卻被玥玥提前發現所以延緩了刺殺。
至於地方為何要殺玥玥,聯想到那個夢境,他想,或許對方是衝著他來的。
想弄死玥玥,勾引他,做他皇后。
他才不會上當!
若是讓他見了她,非得殺了她不可!
……
寧玥被黑袍人戴上了人皮面具、換上了火紅色新衣,衣裳寬大,剛好遮住微微凸起的腹部,當然她本就才不到三月,即便是平常的裙衫也不怎麼顯懷,這身打扮,便更似未有身孕的少女了。
這些,似乎還不夠,他(她)又給她畫了十分精緻的妝容。
她像個玩偶一樣,任由對方擺弄。
他(她)還知道洗去她的氣味,給她塗抹了全新的香膏。其實自打懷孕後,她已經不用香膏、雪花膏一類的東西了,生怕其中的某些成分會對胎兒造成什麼影響。此時這兒不停往她身上抹,她不由地皺了皺眉:“我說,你能不能別塗我面板上?你塗衣服上也一樣啊。”
那人似乎也不是不可商量,聽完這話,頓了兩秒,果真抹在了她衣服上。
寧玥徹底成為了一個陌生的女人,不用照鏡子也知道,這一刻的自己,恐怕連親爹親孃都認不出。
香膏的氣味很好聞,不是那種市面上的劣質品,這幕後黑手應該相當有錢才是。
眼前之人,神智貌似有些問題,總呢喃著幾個片語,沒講過一句完整的話,時不時還痴痴地笑上兩聲,寧玥猜,他(她)元兇。
寧玥有非常強大的套話能力,連司空朔都被她套過話,但眼下之人是個傻子,這讓她所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