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再敢在我面前提他,就帶上你的東西,滾去伺候他!”
冬梅害怕得噤了聲。
玄胤關上門,重得又驚了寧玥一跳。
寧玥的手,無意識地放在了肚子上,警惕地看著即將火山爆發的某人,一步步地後退,退到床邊,無路可退,一屁股跌在了床頭。
玄胤逼近她,眸中的怒火,幾乎要把她焚燒殆盡。
寧玥的眼神閃了閃,故作鎮定:“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就亂我把往家裡帶?”
玄胤冷笑,眉梢悉數堆滿了嘲弄。
寧玥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撇過臉,望向了別處。
玄胤掐住她下顎,強迫她轉過臉來,就要去撕她臉上的人皮面具。
“噝!別動!疼……疼死了!”寧玥拿開他的手,捂住了被弄得生疼的臉。
玄胤也不說話,坐到了斜對面的椅子上,距離寧玥有些遠。
寧玥弱弱地抽著涼氣,他冷冷地望向窗外,此時已是破曉,天際有淺金色的日暉暈開,雲層朵朵疊加著從天際飄來,蒼穹漸漸褪去灰色,湛藍一片。
屋子裡,誰都沒有開口。
氣氛有些尷尬。
寧玥想,玄胤一定是認出她來了,至於具體怎麼認出的,她沒有答案。她暗惱自己多心了,一個不著邊際的噩夢,居然懷疑是曾經發生過的事……還是說她終究不信任玄胤,覺得他連枕邊妻都會認錯?
心裡,五味雜陳。
天色一點點變得明亮,日暉照進窗稜子,被剪碎了落在地上、也落在他俊美冰冷的容顏上。
寧玥被他的冷暴力,逼得坐不住了。
被擄走又不是她的錯,她暈迷了被司空朔救走,也非她自己能夠控制,她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他卻一直冷著一張臉……
是發現她的身子被人看了嗎?
所以這麼介意?
寧玥起身,去了浴室,褪下衣衫,整個人沉到水下。
突然,一隻有力的胳膊,將她從水裡撈了起來。
寧玥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甩甩他的手,道:“放開!”
玄胤紋絲不動,掐住她胳膊的大掌猶如鐵鉗,冰冷而堅硬,牢不可破。
寧玥放棄了抵抗,垂眸,委屈地說道:“我只想洗個澡,把自己洗乾淨一點……你要是覺得我髒……”
話未說完,他鬆開了她的胳膊,轉身走出浴室。
果然是嫌棄她?
下一秒,玄胤折了回來,脫掉了外袍,跨步坐進了浴桶,拿起棉布與皂角,在她嬌嫩的肌膚上輕輕擦過,當他擦到她後背的紋身時,手臂僵了僵。
寧玥抱緊雙臂,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一副冰冷得要命的樣子,又還一邊做著這樣的事。
擦完身子,他又鬆開她髮髻,給她洗了頭。
這雙舞刀弄槍的手,著實算不上溫柔,幾次弄疼她,她也不吭聲,就任他弄著。
幾番張嘴,欲言又止,解釋?撒嬌?發火?似乎講什麼都不合適,寧玥索性沉默了。
洗去了身上與發上那股香膏的味道,玄胤把寧玥抱出了木桶,寧玥以為他要給她擦身時,他突然扔過來一塊棉布。寧玥接在手裡,也不說話,自己擦了身子與頭髮,又換上乾爽衣衫,靜靜地回了臥房。
他站在衣櫃前,褪下了溼漉衣,正在扣裡衣的扣子,裡衣纖薄,微微貼在肌膚上,能看到塊塊分明的腹肌。
寧玥的腦海裡驀地閃過坐在他腹肌上,百般挑逗他的模樣,耳根子有些泛紅。
他穿戴整齊,利落地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溼答答的寧玥:“你不是小孩子了。”
寧玥嗯了一聲,用棉布擦起了溼發,眸光掃過他後背時,記起他剛剛也發現了她背上的蝴蝶,他怎麼一句話都沒說呢?不問問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
“我出去一下,別亂走。”他冷冷地吩咐了一句,拉開門,走出了房間。
他穿的是自己的衣裳,沒戴面具。
待到他徹底消失在院門外,冬梅小心翼翼地摸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根擀麵杖,氣呼呼地道:“我警告你呀!別以為我家小姐不在,你就能夠為所欲為!我們家姑爺才不會看上你!識相的,趕緊收拾東西滾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瞧,這是她養了差不多兩年的丫鬟,也沒認出她來,玄胤是怎麼就憑著一個背影,便認出了她呢?
冬梅見對方不說話,又壯著膽子上前一步:“我是認真的!別挑戰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