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玥搖頭:“不是,玄胤呢?他去哪兒了?是不是一整晚都不在?”
冬梅看向門口,那裡,司空朔與容卿正定定地回望著她,聽了寧玥的話,朝她微微搖頭。
冬梅壓下口水,道:“姑爺在書房跟大少爺還有中常侍大人商量你的病情,看怎麼樣才能治好你。”
“是嗎?商量多久了?”寧玥追問。
司空朔比了個手勢。
冬梅道:“一個時辰了。”
寧玥狐疑地問:“這麼久,那他們商量出了什麼了嗎?”
司空朔眸光一凜,容卿舉起手指,寫了幾個字。
冬梅抿唇:“奴婢送宵夜的時候聽到他們說,好像您中的是一種巫術……”
容卿繼續寫。
冬梅邊看邊道:“大少爺找到那本書了,三人正在研究,恐怕今晚都要在書房度過了,您先睡吧。”
“哦。”寧玥慼慼然地躺下。
待到她睡著,冬梅輕輕地合上了門。
容卿、司空朔徹夜守在門口。
容卿望著厚重的雨簾,問道:“你跟容麟的娘講了不少重話?”
“當然,你應該不會想聽。”
“我不需要聽。”容卿頓了頓,問道:“下次摔杯子,記得找幾個贗品,真品太貴了。”
司空朔輕輕一笑:“本座有錢。”
“不怕他領會不了你的意思?”
“他永遠領會不了。”司空朔毫不客氣地說道:“也不需要他領會。”
“不怕他也失敗?”
“不會,連本座都搞不定的事,他再失敗,玥玥就真的沒救了,他就是給人下跪,也不會失敗而歸。”
“你就是逼他下跪求人吧?”
司空朔沒承認也沒否認:“颶風能折斷一棵人爬不上去的參天大樹,卻吹不斷一根被人踩在腳下的雜草,能屈能伸,方是長久之道。他該學著長大了。”
容卿淡淡地說道:“我只要我妹妹平安。”
司空朔端起酒杯,意味深長地道:“我要你妹妹平安,也要我弟弟成長。”
“不怕他被羞辱得待不下去?”容卿敬酒。
他回敬:“那不會,我瞭解他。”
……
玄胤跪在廊下,衣衫已被雨水溼透了,臉上也溼漉漉的,還粘著被風颳過來的樹葉,那模樣,要躲狼狽有多狼狽。
秋管家撐著傘走了過來:“長孫殿下,您別跪了,夫人她……她連小公子的話都不聽,就更不會聽您的了,她是鐵石心腸!您就算跪斷腿也沒用的!”
對面的窗子裡傳來孫嬤嬤冷嘲熱諷的聲音:“秋管家你怎麼說話的?到底是容麟給你發月錢還是人家個你發月錢?你別吃裡扒外!也別同情心氾濫!是他自己要表達自己的誠意的,這才跪了多久,就迫不及待地起來?他也沒說的那麼在乎他妻子嘛!”
秋管家被說得面上青一陣紅一陣,不敢與她嗆聲,壓低了音量,勸玄胤道:“夫人是心裡憋了火,拿你撒氣的,你別上趕著給她做了出氣筒,到頭來她還是不治長孫妃,那你就白跪了。”
他音量極小,奈何對方耳力極好,輕輕幽幽地說道:“是呀,我就是在拿某人撒氣!我氣消了,才能有心情去考慮別的;若是氣不消啊,呵呵……”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我氣消了不一定會給誰治病;但氣不消,是一定不會給誰治病。
總之,不跪,永遠沒機會;跪了,一半一半。
秋管家還想再勸什麼,觸碰到玄胤那堅毅的眼神,又把話嚥了下去。
這麼自負的人,說跪就跪,比捱了一巴掌還委屈,自己,還是別留在這邊看他笑話了。
一整夜,來來去去的行人,看著玄胤筆挺地跪在廊下,意味不明的目光,如芒刺在背。
玄胤的手指掐進了肉裡,從一開始的羞惱、害臊、恨不得找個地縫到鑽進去,到後面漸漸趨於平靜。
……
下了一整夜的雨,泥土柔軟而溼潤,空氣清新。
夫人打了個呵欠,穿上鞋。
孫嬤嬤擺好洗漱用具。
夫人邊洗,邊問道:“人走了沒?”
孫嬤嬤一怔,道:“沒,還跪著呢,這會子人多了,都在瞧他笑話兒。”
夫人開啟軒窗,果然看見不少小丫鬟好奇地在院子裡打量,堂堂一國皇孫,在她門外跪了一整夜,替她守門,不得不說,她虛榮心得到了莫大的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