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皇甫傾不是別人,蹬鼻子就上臉了,抱住哥哥的小手道:“好嘛好嘛,我不說,可是等下母后帶我沒出宮,我要吃一百串糖葫蘆!”
其實要她說什麼呢?今天定國公和幕僚講的話,她一句都沒聽明白啊!
不過能從哥哥這裡騙點東西吃總是好的。
皇甫澈將她的小出息盡收眼底,無奈地搖了搖頭。
黃昏時分,一家四口喬裝打扮,微服私訪出了宮門,為避免引人注目,只帶了冬梅一個丫鬟,車伕是冬八。冬八是打小伺候玄胤的,與玄胤的情分自不必說,玄胤登基後,立刻冊封他為正四品御前帶刀侍衛,並賜府邸一座、紋銀千兩、奴僕三十,這是明面兒上的,私底下,也給了他不少田莊與商鋪,但鑑於那名字實在太上不得檯面,玄胤又給賜名玄江。
玄江已長成一名俊逸瀟灑的青年,坐在外頭,引得不少姑娘家側目相看,他卻始終目不斜視,未曾動念分毫。
馬車駛入喧鬧的長安街,街道上商鋪林立、燈火通明,行人間項背相望、摩肩接踵,兩旁的小攤井然有序、熱鬧非凡,一派欣欣向榮之色。
皇甫傾忍不住挑開簾幕,望向熙熙攘攘的大街:“哇!好多人啦!母后母后我們可不可以下去?我不想坐車了!”
寧玥拉長音調:“在外頭怎麼稱呼我?”
皇甫傾吐了吐舌頭:“嘿嘿,孃親。”說著,扯了扯寧玥的袖子,“下去嘛!不坐車啦!坐車好無聊!”
這兒還不是最好玩的地方,下車後需要步行的路程還很長,寧玥有些猶豫。
皇甫傾見母后攻克不下,立馬調轉槍頭:“父……爹爹!爹爹你帶傾兒下去玩嘛!傾兒都好久沒出宮了!爹爹最好了……”邊說,還邊親玄胤的臉蛋,糊了玄胤一臉口水。
玄胤招架不住,把她小身子一摟:“好好好,帶你下去!”
“哎!”寧玥挽住了玄胤的袖子,“廟會在那頭,得走幾里路呢!”
玄胤笑道:“你們坐車,我和傾兒走路!”
“嘿嘿嘿嘿……”皇甫傾得意地笑了。
父女倆跳下馬車後,寧玥看向即便在馬車裡也正襟危坐的兒子,道:“澈兒要不要下去?”
皇甫澈奶聲奶氣地說道:“不用,兒臣覺得坐車極好。”
寧玥摸摸他腦袋,挑開簾幕,對快要得意忘形的父女倆道:“別給她吃甜食,今天已經吃很多了。”
玄胤一笑:“知道了。”
皇甫傾把杏仁糖悄悄地塞進了父皇衣襟,悶頭不敢動,半晌,才低低地道:“母后走了沒啊?”
玄胤好笑地說道:“走了,吃吧。”
“嘿嘿。”皇甫傾又把糖塊拿了出來,熟練地剝掉糖衣,餵了一塊到玄胤嘴裡,“父皇先吃。”
玄胤挑眉:“這麼會孝敬人啊?”
皇甫傾輕聲道:“咱倆都吃了,誰都不許告密了嘛。”
玄胤:“……”
今天的廟會是雜耍,一共三波民間藝人,爭相鬥技,有舞獅子的、有舞龍的,還有玩雜耍的。皇甫傾鮮少出宮,又正處在好玩的年紀,看什麼都特別興奮!
“哎呀,我看不見了!”皇甫傾伸長了脖子,急得小胖腿兒都繃瘦了。
玄胤讓她騎在了自己脖子上,扶住她肉乎乎的水桶腰:“現在看見沒?”
皇甫傾興奮得拍手大叫:“看見啦看見啦!好好看啊!我也想要!”
不遠處的冬梅狠狠地捏了把冷汗,皇上也太慣著公主了,一國之君的脖子呀,說騎就騎了。
“爹爹!我要摸摸大獅子!”皇甫傾著急地在玄胤脖子上一陣亂動。
玄胤扶穩她:“好,帶你過去。”在擁擠的人群中艱難地前進了起來。
寧玥看著好笑,但又不好阻止什麼,她和玄胤都是寂寞著長大的人,如今有了兒女,自然希望連同自己曾經沒得到的那一份,盡數交付給他們。
皇甫澈要跳下馬車,寧玥將他抱了起來,他一怔:“兒臣……我可以自己走,我不累。”
寧玥溫柔地說道:“是孃親想抱你。”
皇甫澈微微紅了耳朵。
母子倆進了一家提前預定的酒樓,在二樓的廂房坐下,推開軒窗,正好能將廟會的熱鬧盡收眼底,玄胤已經走到了第一排,不知與舞獅子的人交涉了些什麼,獅子果真圍著他跳了起來,節奏平穩,皇甫傾咯咯咯咯地笑,探出手去摸獅子腦袋。
獅子摸夠了,皇甫傾又要摸龍頭,那龍是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