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道長道:“南疆是貧道的家,貧道不打算離開了。但獻完血後,貧道打算四處去走走,也順便看看我那不孝的徒兒。”
徒兒?莫非他說的是——
“耿小公子年幼,一時糊塗走岔了路,日後慢慢糾正就好了。”玄胤無比寬容地說道。
果然是耿無雙的師父!果然是耿妍的人!
嚴惠妃的手狠狠地掐進了樹縫裡!
玄胤的餘光動了動,語氣如常地說道:“我與大師相見恨晚,若是可以,真希望也拜到大師門下,聆聽大師傳道解惑。”
青衣道長笑了:“殿下德厚流光,將來必是一代明君,無須聽貧道的教誨,若殿下真有心與貧道結緣,貧道有個不情之請。”
“道長請說。”玄胤拱手,態度十分虔誠。
“我生平欠過耿施主一份人情,如今能為陛下鮮血,算起來也是一件功德,能否懇請皇長孫,把這份功德算到耿施主的頭上。”
玄胤遲疑了一會兒:“好,我答應道長,等她平安生下孩子,就立她的骨肉為世襲親王,准許她搬出皇后,與子女頤養天年。”
耿妍啊耿妍,你真是把我騙得好慘!
說什麼我算計馬寧玥的事東窗事發了,說什麼玄胤要來找我算賬了,還說什麼我服毒,他們就拿不到我的血,我就能活命了……
呵呵,依我看,你就沒想讓我活命!
你想把我毒死!
讓馬寧玥因為失去藥引也衰弱而死!
你還搶了我功勞,敬獻陛下一個北域道士,以此來換得下輩子的榮華富貴!
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耿妍,你給我等著!
誰讓我不好過,我就讓誰比死更難過!
嚴惠妃隨手抄起一塊石頭,凶神惡煞地朝冷宮去了。
玄胤與青衣道長停下腳步,轉頭望向某人幾近瘋癲的背影,玄胤笑道:“她還真信了?這麼好騙的?”
“不是她好騙,是所有在氣頭上的人,都非常好騙。”青衣道長又敲了敲玄胤腦門兒,“所以,任何時候,都別讓情緒左右自己。”
玄胤握住額頭,連連後退,瞪他道:“你還敲上癮了?”
司空朔輕笑,扯掉了臉上的鬍子,褪去外袍,戴上面具:“演得不錯。”
“哼~”玄胤兩眼望天,“給幾分兒啊?”
司空朔:“六十,多給一分,怕你驕傲。”
六十一能驕傲?玄胤抬起大長腿,一腳踹了過去!
司空朔笑盈盈地避開:“看好戲去咯。”
冷宮。
“娘娘,陛下雖是降了您的位份,但您有小皇子做護身符,那杯毒酒,是賜不下來的。距離您生產還有七八個月,這段時間,足夠您好好謀劃。”嶽公公笑眯眯地說。
耿妍摸上小腹:“這一胎,本宮一定要好好地保。”
“那是。”
“你去熬點參湯來,這段日子,先辛苦你一下,等本宮復了位,你就是南疆王的九千歲。”
嶽公公大喜:“奴才叩謝娘娘皇恩!”
嶽公公去了小廚房,耿妍坐在房中,覺得悶熱,拉開櫃子,找出了一套輕薄的裙衫。
南疆王把冷宮的宮人全都撤了,嚴惠妃旁若無人地衝進了耿妍的屋子,耿妍的衣裳剛換一半,釦子都沒扣上,便被嚴惠妃那豬頭似的大臉嚇了一跳!再細看,不僅臉,就連身子也比往常臃腫了一倍。
“你……是……”沒認出來。
嚴惠妃呵斥道:“別給我裝蒜了,耿妍!”
耿妍蹙眉:“惠妃?你怎麼成了這樣?不對,你服了毒,怎麼可能會醒?”
“終於說實話了吧?你就是想我一睡不起、死了乾淨!”
耿妍隨手披了一件外袍,遮住春光乍洩的身子:“我沒有,你到底怎麼了?”
嚴惠妃看著她誘人的肌膚與身材,再想想醜陋不堪的自己,怒火中燒:“把我害成這樣,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我嚴宓就是眼瞎,才會在明知你害死過我大哥的情況下,還錯信了你的話!你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踩著我的脊背飛黃騰達!”
耿妍眸光一涼:“你亂七八糟地說些什麼?是不是玄胤找過你了?他挑撥離間了是不是?”
嚴惠妃咬牙道:“關玄胤什麼事?是你自己做的!你別不承認!我告訴你耿妍,我反正是毀了,我今天來就沒指望活著出去!但我一定要拉個人墊背!”
耿妍完全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