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口氣,一臉嚴肅的對著未婚妻解釋:“藝紅,我說的是讓沈易自己先去休息,有兩位賭石顧問在,也不差這一會。”
楊永安年紀輕輕可以坐上總經理的位置,當然不僅是靠姜藝紅的關係,圓滑世故幾乎是種本能,就算他的確擔心沈易,也不想在未婚妻和下屬面前留下公私不分的壞印象。
姜藝紅聞言,錯愕的眨了下眼,嬌媚的臉龐難得浮現一抹紅暈。
“對不起。”她低聲道歉,伸手抱住楊永安的腰,見他沒有推拒,索性將臉埋進了楊永安懷裡。
正心中煩躁的沈易一愣,意外的看了眼面帶羞赧的姜藝紅,又看見因為未婚妻道歉而輕擁住她的楊永安,緩和了神色,眼裡流露出一絲觸動,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摸進薄外套的口袋,掏出手機,螢幕上光潔如故,等待著的那個人還是沒有任何的電話和訊息傳來。
“我沒事,繼續走吧。”沈易緊扣著手機生硬的回答,眼裡一片晦暗。
從他到平洲的第三天,將近一週的時間內,他都沒有接到過男友秦明輝的電話、簡訊。這對熱戀中的他們來說很少見,就算兩人再忙碌,也不至於連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就算沈易出差是為了避開秦家的風波,秦明輝也沒必要忽然斷了聯絡。
這讓沈易有點擔心,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多心,沈易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兩人最後一通電話,秦明輝的情緒有點不對勁,讓沈易有種莫名的不安。
楊永安看著沈易的動作,若有所思的眯起雙眼,沒注意抬起頭的姜藝紅再次緊繃的臉色。
一路上三個人各有心思,使得這個小團體氣氛異常的詭異,身後兩個賭石顧問面面相覷,無語的搖了搖頭。他們上了年紀,對這些年輕人的想法還真是無法瞭解。
“快,前面賭石大漲了!”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楊永安一行人循聲望去,果然很多人圍在一個攤位。公盤上每一次解石都會吸引不少珠寶商,有一定規模的珠寶公司,都喜歡透過這樣的途徑購買翡翠原石,可以降低風險。當然如果有半賭的好料子,也會去購買,風險比全賭小,而比起明料的成本又低了很多。
沈易順著人流走過去,就看到一箇中年大漢,正滿臉通紅的看著解石機旁的一塊大約二三十公斤斤重的石頭,石頭正面向上的一片已經被擦開,肉眼都能看見喜人的綠意滲進石頭裡,另一邊被開窗的部分也露出白霧。
“水色不錯,顏色也夠豔,及不上滿綠也差不多了……”
“老胡這次還真是賭漲了,看質地說不定還真是冰種,這樣的一塊只要吃進去綠色,三五百萬都是少說的……”
“今天場子裡解石的,也就這算大漲了啊……”
“一刀窮一刀富,這些天賭垮的多了,今天看看也算蹭蹭喜氣了……”
人群議論紛紛,姜藝紅聽得興起,警告般的橫了眼沈易,拉扯著楊永安擠了進去。兩個賭石顧問也跟著,唯獨沈易不進反退,站在遠離熱鬧的過道,靜靜地看著眾人開始喊價。
他是一個玉雕師,對購買翡翠原石能提供的意見有限,對賭石更不感興趣,甚至可以說避之不及。要不是秦明輝想要他暫避一下,他想好好處理秦家發生的事情,沈易根本不想出這趟差。想到這,他低下頭,再次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按住撥那個熟記於心的快撥數字,這一次不是沒人接,而是已經關機了。
沈易猶豫了下,抿緊唇翻閱了手機裡的聯絡方式,最終撥通了秦明輝助理邵陽的電話。這是秦明輝有一次用邵陽電話找他時,他神使鬼差般儲存下來的。沈易自己也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去打這個完全陌生的電話,尤其機主本人肯定不會歡迎他。
“你好。”溫和有禮卻又極盡疏遠,沈易就算看不到對方,也知道秦明輝的這位助理邵陽現在會是怎樣冷漠的神情。
“邵陽,我是沈易,我想找秦明輝,可是他手機一直關機。”沈易壓抑住心中的焦慮問道。他和秦明輝認識了一年多,這位極受秦明輝重視的助理對他似乎暗含敵意。沈易有點懊惱,如果換成楊永安這樣長袖善舞的人,肯定可以輕易的和邵陽打好交道。
“……明輝最近很忙,恐怕顧不上你,有急事的話我可以給你轉達。”邵陽冷淡的聲線沒有任何的變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沈易神色一頓,喉結滾動了下,儘可能維持著平靜的語氣:“邵陽,明輝如果不方便接電話,你可以請他手機開機後打個電話過來嗎?”
神情冷肅的邵陽詫異的揚眉,他對老大秦明輝的這位同性戀人,還是有幾分瞭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