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凜神情一冷,眼中聚滿毀天滅地的殺機,“冥王又如何?我偏要逆天而為,誰要是敢勾你的魂,我定叫他身形俱滅。”
慕容凜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有種睥睨蒼穹的氣勢,彷彿一切都盡在他的掌心。慕容翼愣住了,他絲毫沒有懷疑慕容凜話裡的真假。
“有你在,我一定不會有事!”慕容翼揚開唇角,微微一笑。
慕容凜笑著點點頭,目光再度落到厚厚的奏摺上時不禁蹙眉道,“北穆和南錫的求和書該如何處理?”他自來最見不得那種落井下石、趁機起火的人,可是國事卻不能由著性子來,這也是他不喜歡做皇上的一個理由。
“前些日子,南錫國鳳儀公主嫁給了北穆王子曼哈,兩國開誠佈公地結盟,這回他們又一起出兵,必是事先商量好的。”慕容翼面色沉重地道。
“定是如此!”慕容凜頷首表示同意。
慕容翼微微眯眼,道,“恐怕他們原本是想著趁火打劫,瓜分東陵,卻沒想到我們竟能反敗為勝。尤其是益州那場戰爭,東陵以少擊多,大敗南錫國十萬精兵,給南錫以沉重的打擊,主將崔劍辭官歸鄉,存活下來的那不到萬人也都心有餘悸,這事早就在南錫傳開了,上到朝中官員,下到黎民百姓大都對赫連佑妄自發兵而不滿;另外北穆國那邊也損失了七八萬將士,對我們而言,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接受和談,但要趁機提出一些條件?”
慕容翼神秘一笑,搖頭道,“不,我們要來個欲擒故縱,讓北穆和南錫主動提出上貢。”
慕容凜心照不宣地翹起唇角,陰惻惻笑道,“要讓他們永遠記住這個教訓,我東陵不是好惹的。”
看著來自東陵的文書,赫連佑氣得嘴唇發紫,手腳顫抖。慕容凜明裡暗裡地說這次戰爭給東陵帶了多麼大的影響,東陵因此付出了多少財力物力,卻絕口不提和談之事,這分明就是想敲詐,真當他赫連佑是好欺負的嗎?
瞥到赫連佑鐵青的臉色,底下的一眾朝臣個個大氣不出,悶不做聲,戰戰兢兢地低著頭彷彿生怕赫連佑看到他們。
掃過眾人,赫連佑的肺都要氣炸了,他用力地將文書甩了下去,厲聲道,“你們看看,該怎麼辦?”
大夥身子一抖,腳卻穩穩地站在原地,還是赫連亦忻站了出來,撿起文書,細細一看,抬起頭滿臉憤慨地道,“陛下,東陵國明擺著是想發戰爭財,勒索我們。這場戰爭我國的損失更大,那十萬精兵自不必說,還有馬匹糧草等更是無法計數,恐怕實在拿不出可以堵住東陵血盆大口的東西。想必北穆也同樣收到的這樣的回覆,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們聯合北穆國再度大舉興兵,將東陵徹底覆滅。”
赫連亦忻話音才落,殿內就發出一聲輕蔑地嗤笑。
“平親王這話真是說得容易,但不知過腦了沒?”宰相張敬之冷冷譏諷,話音才落,馬上有一堆人竊竊私語表示贊同,且還有鄙夷的眼光瞄了瞄赫連亦忻。
“你……”赫連亦忻勃然大怒,指著張敬之,震聲呵斥。
一語未了,赫連佑不耐煩地大聲吼道,“夠了!”
嘈雜的朝堂頓時安靜下來。
赫連佑微慍地掃了掃赫連亦忻,上次若不是他竭力勸自己,或者這場戰爭就能避免了,也不會現在的麻煩,不僅如此,還弄得他和師妹鬧翻了……
“張愛卿,說說你的看法。”赫連佑略微溫和地對張敬之道。
張敬之站了出來,拱手行禮道,“啟稟皇上,這次戰爭對我們的影響不僅僅是物質上的,更有精神上的,臣聽說益州夜戰死屍之事早就在將士中傳開了,如今他們個個人心惶惶,對東陵充滿了恐懼。”
赫連佑心一驚,急聲問道,“有這種事?”
“千真萬確!”張敬之道。
赫連佑的眼光緩緩地落到羅會文身上,羅會文遲疑幾秒站出來道,“回陛下,卻有此事,不過想來只是暫時的,等過些日子大家都會把這事給忘了的。”他到現在都還半信半疑,畢竟沒有親眼見過,可是有命回來的那些人個個說得真切,有模有樣,卻讓他不得不信,畢竟十萬大軍不可能無緣無故敗給益州不到萬人,但理智就告訴他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沒想到事態竟然這麼嚴重!他才登基不久,如果失去了百姓的信任這個皇位就岌岌可危了。必須得儘快安撫民心!
只是師傅也太偏心了,竟然傳授給師妹這種異術,對他卻諱莫如深、片字不提,他一直以為師妹只是修行幻術,卻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