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個倒黴鬼,他還是小心為上,不然就成這個倒黴鬼了。
柳夫人怒不可遏,張了張嘴,未成形的話竄到舌尖猛得滯留住。她該怎麼跟慕容凜說呢?以岳母的身份?
不行,不行!柳夫人輕輕頷首,沉吟。如此一來,她的身份就暴露了,慕容凜縱使看在絲絲的面子上不告發她,可難保不會對她心存防備。可是,如果單以柳夫人的身份,又有什麼立場叱責慕容凜?
一翻思量下來,柳夫人才發現自己太過莽撞了。別說此刻找不到理由教訓慕容凜,就是和女兒相認,也必須得好好合計合計,怎麼樣才能讓女兒不怪責於她,心甘情願地認她這個母親?
“柳夫人 ?'…87book'”阿福滿臉訝異地喊了聲。
“啊?”柳夫人愕然地看著阿福。
“夫人可想好了?”阿福小聲問道。
柳夫人抿了抿嘴,低聲道,“算了,沒事了,我下次再來找王爺。”反正現在絲絲不在郡城,還是回去好好想想再說。
看著柳夫人匆匆離去的背影,阿福滿腹狐疑。前一秒還風風火火,怒氣衝衝地說要見王爺,這會又急急忙忙走了,真是古怪。
一連兩天,烏戈不斷地向花弄影示好,送的都是她極其喜歡的東西,還不時地忙中偷閒過來瞧瞧她,但也只是聊天喝酒,別無其他。
如此下來,花弄影對烏戈便了解了個七七八八。她很是意外,卻沒想到烏戈這個十足的政客居然如此風雅,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更讓她震撼的是,烏戈的淵博,天上地下、高談闊論,彷彿無所不知,那爽朗中神采飛揚的語氣,讓人不覺卸下心房,成了忠實的聽眾。
正是這一聊,讓花弄影對烏戈生了敬佩之心,他的許多見解想法愛好都和她大同小異,聊得愉快,她竟把赫連佑的正事都給忘了。
看著床頭久未枯萎的玫瑰花,花弄影長長地嘆了口氣。烏戈確實是個很有魅力的人,只可惜相見太晚,如果不是認識赫連佑在先,或許她真的會愛上他。
這個念頭才蹦入腦海,花弄影就嚇得臉色發白,忙閉上眼睛不停地回想和赫連佑的點點滴滴,只是在腦海中搜尋了半天,她和赫連佑相處的畫面,卻都是她的卑微,他的高高在上,她和他的不合適,原來他們之間的距離這麼大。
花弄影用力地搖搖頭,驅趕著令人心灰意冷的回憶,竭力放映著初見赫連佑時,對他一見鍾情的美好。
須臾,花弄影慢慢平伏下來,理智再度在這個驕傲絕強女子的心裡根深蒂固。
“人生若只如初見……”喃喃地一聲輕嘆,不由自主地從她的櫻唇裡緩緩吐出,帶著哀怨的嘆息。
“何事如此感概?”人還未到,郎朗的關切聲已經傳了過來。
花弄影慌忙準備起身,烏戈已然走到她跟前,一把按住她。
“不必起身,我過來坐坐就走。”
花弄影預設地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烏戈凝視著花弄影,淡淡道,“如你這樣精彩的女子,實不該傷春悲秋之嘆息。”
花弄影的心被狠狠地撞擊了下,烏戈的話一語戳中靶心,讓她鼻子泛酸,眼眶溼潤。想她花弄影是多麼驕傲灑脫的人,江湖上提起她誰不是又敬又怕,可一遇上赫連佑,她倒和尋常女子並無二樣,她真是討厭這樣的自己。
烏戈輕柔地理著花弄影的頭髮,興興道,“初次見你的情景,我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那襲耀眼的火紅直衝衝地跳入眼簾,果斷狠辣,從沒有女子能給我這麼深的觸動,可謂一見誤終生。”
花弄影怔了片刻,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要什麼樣的女人不得,不過是一時興起,三天新鮮勁一過也就煩了。”
烏戈啞然失笑,挑起花弄影的下巴,直視著她,“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我認識的花弄影可不是這樣的女子。”
花弄影有些失神,頃刻抿嘴一笑,嬌俏如花,“當然是對你這個位高權重、朝三暮四的人沒信心。”
烏戈自嘲地笑笑,“我若真是朝三暮四,也不必等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說著,定定地看了花弄影一眼,烏戈便起身準備離去。
“我讓人給你備了匹千里馬,明日送你回南錫。”
那出兵的事呢?花弄影大驚,正欲分辨,烏戈又接著道,“北穆大軍昨天已經出發,三天後就能到南錫邊界了。”
花弄影頓時懵了。原來他早已安排好了,這麼說她的任務完成了,而且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