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有些漠然。
超級碗中的鬥殺還在繼續,距離陳默上場,還有一個小時。他沒去拳手觀賽區,而是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見鐵牛也跟了來,傻乎乎地站在邊上看著自己,便轉頭衝著鄰座的銀河會員打了個招呼。
“滾。”他說。
那銀河會員是希臘船王的女婿,名叫庫克,在國內呼風喚雨,出門保鏢數量必定在二十人以上。在一次跟達官子弟的爭風吃醋中,他調來了四艘油輪,將對方那條滿載美女的遊艇撞得稀爛。美女們只得上演入水芙蓉,最終再一一被他拉上自己的船。
庫克的人生格言是萬物均有定價,但他現在卻沒法用錢來買回自己的尊嚴,甚至連最起碼的想法都沒有。他很清楚眼前的並非什麼紈絝子弟,而是徹頭徹尾的殺人狂。如果不把位置讓出來,那麼緊接著將要丟掉的會更多。
在這該死的地方,一切都可能發生。最關鍵的地方在於,按照23號標誌性的殺戮速度,在任何援手伸來之前,他足以將任何人變成屍體。
所以他不但讓位,而且讓得滿面堆歡,畢恭畢敬。附近坐的好些傢伙都不約而同流露出了羨慕神色,就好像他能跟兇名卓著的23號對話,並把位置讓給對方,等同於天大的榮耀。
於是庫克的腳步變得更加輕快,並對趕來的銀河警衛示意無妨。陳默能讓他低頭,他也一樣能讓其他人服軟,如此迴圈並不稀奇。
“俺兄弟,俺站著就行,讓人家走怪不好的。”鐵牛坐下後顯得有點不安。
“你跟他們不一樣。”陳默直視場中,回了句他聽不懂的話,“你是我的備用食物,比他們更有資格坐在這裡。”
鐵牛撓撓腦袋,覺得今天的陳默有點古怪,單單是那雙亮得可怕的眼睛,已讓他看上去像是另一個人。然而更讓鐵牛在意的,卻是他身上那股極不穩定的狂暴氣息。
鬥殺場中一邊是泰拳修習者,另一邊是歐洲拳手。陳默看了不到五秒鐘,就興趣索然地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拳手觀賽區中,一名老人正遠遠望向他,眼神森然。
陳默像是在思考著該用什麼樣的動作,最終僵硬地向對方比了箇中指,然後招了招手。
青木東上沒明白那個粗魯的手勢代表什麼,直到枷社組首領在耳邊低語幾句,眉宇間驟然多出了殺氣。
可憐兩名拳手還在場中打得要死要活,全場卻已經沒有一個人關注他們。就連所有的攝像機都轉向了陳默,將他作為焦點,電視臺女主持人情不自禁夾緊雙腿,滿臉通紅,自我感覺倒是比當年第一夜時還要更緊張期待。
青木東上一起身,所有斷水流門人和枷社組成員都站了起來。他漫不經心地擺手,示意這些跟班坐回去,卻跟著看到袍幫黑壓壓的一片人也有了動作。
“告訴那些Z國人,我去跟那個23號單獨聊聊,輪不到他們插手。”青木東上皺了皺眉,有點不耐煩。
他對這個袍幫的感覺就是一窩徹頭徹尾的廢物,聶青陽看著氣勢很盛,實際上也是廢物之一。
袍幫的答覆讓所有在場的R國人大吃一驚,白老鵰的臉色就像剛吃了半斤大便,而且還腸胃還欠佳,“23號身邊那個大塊頭是袍幫少主,請轉告青木老先生,如果要出手,別誤傷了他,不然我們很難做。”
青木東上愕然望向鐵牛,後者早已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正橫眉怒目地站起,如同陳默身邊聳立的一座大山。
“該死的支那佬”袍幫兩面三刀的表現讓枷社組首領瞪起了眼,情不自禁爆出蔑稱。
“****你以為老子身邊的人聽不懂鬼子話?”白老鵰跳了起來。
枷社組首領冷笑一聲,充滿挑釁地反問:“怎麼,你覺得我叫錯了物件?”
跟R國人合作的滋味本來就不算好受,必須時時刻刻忍受對方與身高成反比的傲慢,還得揹著罵名。白老鵰原本只盼著能順利把事情了結,早日回國不受這份鳥氣,如今聶青陽卻已戰敗,眼看著翻盤無望,灰心之餘不免也少了許多顧忌。
白老鵰再生冷不忌,“支那”這個稱呼也戳到了他的死穴,吹鬍子瞪眼道:“你們這幫王八犢子還真當是五十年前?老子要是生在那個年頭,早他**跟你們幹了不過現在也來得及,是立馬弄上一場呢,還是給銀河一點面子,另外找個地方?”
幾十名袍幫漢子群情洶湧,罵罵咧咧圍了上來。白老鵰神情冷酷,氣場十足,眼角卻在偷偷瞥著陳默的方向。
儘管不願承認,但對方卻成了他如今的最大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