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面帶笑意。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你會發現那笑意裡譏諷的成分居多。
只有塔米拉共和國的大使正襟危坐,他的神色裡,有一絲緊張不安,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艾克自治領的觀眾們則一臉沉重,似乎告訴別人,他們等待的東西並沒有出現。
當交響樂隊各種樂器進行輪迴模仿,相繼掀起一次比一次緊張的浪潮之後,圓號奏出了一個命運動機的變體,它表達了一種必勝的信心。
這是一個連線句,它從前面緊張、威嚴的音樂場面中,引出了富於歌唱性的第二主題,這是一個抒情的旋律,溫柔優美、明朗的音調與前面形成對比,它抒發著人們對幸福生活的渴望與追求的情感。
突然,有對音樂有研究的觀眾們都豎起耳朵,他們聽到了一個變音。一個根本不屬於《第五交響曲》樂譜裡的一個變音。
那聲音很尖銳,但很短促,一時人們還無法聽明白是什麼樂器發出的聲音。
“難道是樂隊出錯了不會吧,就算水平再差,這種低階的錯誤也不能出現在這裡啊”有人嘀咕。
就在人們猜測紛紛時,變音又起。
這次人們聽得很清楚,這個聲音確實不屬於《第五交響曲》。
“搞什麼?”有人站起身質問,這顯然是不禮貌的。
第三第四聲變音傳來,似乎非要擠進整曲交響樂的樂章一樣。
這回人們不但聽清楚了,還聽明白了,那變音是小提琴發出來了。
觀眾們這下轟然,這玩笑實在開大了,人人都知道這裡是世界的音樂殿堂,如果在這裡開玩笑,那簡直是對整個世界音樂界的侮辱。
但小提琴奏出的一個又一個顫音依然頑強的,棄而不捨的迴盪在整個樂章裡。
整個塔米拉樂隊的演奏依然繼續,絲毫沒有因為這個小提琴的搗亂而停止。這很令人費解,任何一個交響樂隊,尤其是世界頂尖的交響樂隊都會在這樣的破壞性音節干擾下停止演出。
沒人能接得下去的,絕對不可能。
經過富於表現力的兩小節休止後,隨著命運動機的出現進入發展部,音樂又回到了不安的音調,艱苦激烈的鬥爭又開始了。這時的第一主題非常活躍,它無休止地反覆,調性不斷轉換,力度不斷加強,隨後出現鮮明有力的號角般的第二主題。這兩個主題用各種手法交替變化發展,如對比復調的手法、頻繁的轉調等等,增加了音樂的不穩定因素,使音樂更加豐富。
演奏到此,塔米拉人的臉面,註定是丟了。這幾乎是所有觀眾的想法。
小提琴的聲音不再出現,人們紛紛鬆了一口氣,心情也由好奇和關注轉為輕鬆和輕視。
但,有一個人不這樣想,這個人就是那個精通樂理的薩爾貴族。
“人們都錯了,那小提琴不是在搗亂,他是在校音。那小提琴的演奏者在告訴交響樂的所有演奏者,他來了”這位薩爾貴族深呼了一口氣,把兩手緊緊的扶在座位的兩個扶手上。
他,已經準備好了。
果然,在第一主題與連線部之間,雙簧管奏出了一段緩慢的哀鳴音調後,第一主題的發展突然被打斷,沒辦法不被打斷。因為那小提琴的聲音勢不可擋的闖了進來。
小提琴奏出一波又一波的最高音,用音樂鑑賞家的話來說,那聲音可以撕裂天空。
整個死氣沉沉的塔米拉交響樂隊,彷彿被注入了一股強有力的生命一樣。
他們醒來了。
隨著小提琴的一輪最高音強奏,星夢劇院的天頂水晶燈開始旋轉,大劇院一片璀璨星光。
但小提琴的鳴奏並沒有停止,它的樂聲引導整個樂隊開始偏離整個正統的風格。
在一連十二個顫音之後,舞臺的電子和聲也加入了整個的演奏。
傻掉,這是最通俗的形容詞。
所有觀眾都傻掉,他們的神經已經徹底的被搞亂了。
“這這這我倒~~~~~”有一個沃林的老年觀眾一個倒仰,背過氣去了。
“快快快藥藥~~~~~,我的貼胸衣袋裡”一個薩爾的中年貴族拼命的用手指了指衣袋,雙眼翻白。
不是這場變故刺激人,而是那小提琴的聲音,那聲音好象能撩撥你的心絃。
不懂音樂的人,無法體會。
一時間,劇場的包廂裡大亂。
但那小提琴依然不依不饒,瘋狂的鳴奏出一個個音節,整個塔米拉樂隊也好象在推波助瀾,摧殘著觀眾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