韁繩,瘦弱的身軀完全趴伏在馬背上,對軒轅嵐即將在馬上施展出的武功完全不夠成阻礙。
沒有心情顧慮這些,此時的松風已經衝出六步,迎面對上一個青衣壯漢。軒轅嵐手中重劍向下劃出一個美麗的弧線,不過一個彈指之間,那壯漢的身子已經在松風之側閃過。
直到軒轅嵐來到猴臉管事身前,壯漢的頭顱突然躍起,一股血箭從那壯漢脖頸上被完整挖開的傷口之中噴出,奔向天際,直直的升起五六尺的高度,才力竭向四方散落,撒滿壯漢殘軀周遭。隨之,“撲通”一聲,某個球狀的物事也跌落在地面,不過此時它來到了一個當初長在壯漢身上時,一輩子沒有可能達到的位置——臍下半尺、雙腿之間、壯漢那個小弟弟的腦袋之上。
所有人都沒曾想到,軒轅嵐竟會在這狹窄的林間空地中施展騎術,並利用高倨馬上的優勢,搏殺眾人。在打手們看來,馬匹不過是代步的工具,趕路的時候騎馬,打鬥起來,他們只能跳下馬,站在泥土上才可以施展刀槍。
可是,軒轅嵐是個自小便仰慕北方遊牧王朝的人,縱馬彎弓,仰天射月的形象不知多少次出現在他的夢中。為了實現這個夢想,他自己掏錢買了一匹小馬,按照龍天行的粗淺的指點摸索著練習馬術與騎射。
溪山村乃是山中小村,不多的平地都被開發成田地,軒轅嵐要練習馬術,總不能在田中馳騁,要不,還不得讓村中的鄉親們罵死。是以,他只能在後山的一些林中空地反覆練習。若說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之上比賽奔馬,軒轅嵐絕對是有敗無勝的局面。但是,若是在林中比試縱馬的小巧技術,只怕那些北方王朝一等一的騎士過來,也不見得能贏過他。
當然,軒轅嵐練習馬術、騎射還有一個更深層的原因。與常人比試,軒轅嵐自信能夠以一敵百。與那些和他同樣練氣的江湖人物拼鬥,只要不是一流以上水準的高手,軒轅嵐以一敵三的自信還是有的。但是,如果遇到了隱匿在山林之中數十年不聞世事的修士呢?那些人,嗯,那些怪物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字可以概括的了,能否擊敗一個這樣的修士,軒轅嵐心中沒底,就是修士一個簡單的掌心雷,現在的他就無法接下來。
但是,如果用騎射的辦法,配上一張寶弓,遠遠的,在二百步以外出手,機會還是蠻大的。修士們的掌心雷雖是利害,倒沒有聽說能打出二百步遠,最多是在百步以內,這是軒轅嵐的想法,很久以後,他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錯的有多麼離譜。
而若是加上好馬助力,一擊不中遠遁千里總是可以的吧?有了這樣的理念,軒轅嵐練習馬術、騎射的興趣更加濃厚起來。
而現在,這些壯漢竟然好死不死的要在林中與他開戰,軒轅嵐心裡這個高興就不用提了。雖然現在手中沒有寶弓,但是,對付幾個僅僅憑藉一身蠻力欺壓良善百姓的打手,他就是跳下馬步戰,也能完勝,此時高倨松風之上,更是有了十二分的信心。
輕扯韁繩,儘管松風還不熟悉軒轅嵐的習慣,可是作為一匹出生於極北草原之上的駿馬,並不需要過多指揮,便能自行選擇去路,軒轅嵐所要做的,僅僅是為松風指明前進方向而已。手中重劍不住的揮動,道道血跡在他的身後散落。
雖然猴臉用一個極不雅觀的懶驢打滾,躲過了軒轅嵐致命的一擊,但是那片自猴臉肩頭滑落的肉片,也說明了這個劉管事受了不輕的傷。總算猴臉見勢不妙,用狗爬的方式躲到其餘打手身後,軒轅嵐只是不明白:一個肩頭受傷的人,怎麼能憑藉四肢著地的方式,如此迅速的脫離了他的殺傷範圍?而猴臉前進的樣子,與溪山村那隻大黃狗走路的樣子,差別只在一條尾巴上。
由於軒轅嵐的突然變化,打手們隨著他的移動,不由自主的向軒轅嵐前進的方向圍聚過來,使得已經形成的包圍被打破。當馬上的年輕騎士斬殺過三個打手後,微拉一下韁繩,松風乖巧的用最小範圍調轉過馬頭。此時的軒轅嵐,背靠樹林,直面圍攏在一起的十一個打手,再無當初被包圍時的不利局面。
“喝,呀,嘿,”幾聲簡單的呼喊聲從軒轅嵐的口中發出,習武之人,關鍵在於氣勢,以無敵之勢掃蕩敵人喪膽之心,就是武功之間微有差距,也能獲得勝利。
此時的軒轅嵐就是這樣,利用自己與打手們之間不到五丈的距離,松風稍稍加速,而他則右手擎起鋒利的重劍,劍鋒斜指天際,作出隨時可以下落擊殺的姿態。
只三個彈指的時間,松風便衝到打手們近前,一個躲閃不及的壯漢傻傻的望著松風,望著那隻揚起的馬蹄,黑色的馬蹄之上釘著的馬鐵原本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