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出氣,你拿走了我全部的家當好不好?你有什麼氣要出的?艾拉爾欲哭無淚。
“師父,傭兵聯盟是靠什麼來傳遞任務資訊的?”喬尼問道。他心中存著萬一的僥倖。
奧達拉還沒來得及說話,從他們身後傳來了清脆的馬蹄聲。四個人讓到路邊,看著一匹駿馬疾馳而過,騎手的背上插著一面旗幟。
“那就是傭兵聯盟的通訊員。你還有什麼問題嗎?”奧達拉望著奔馬在遠方揚起的塵土,無奈地說。
喬尼嘆了口氣,搖搖頭。
這下事情鬧大了。
奧達拉低頭算著路程,然後抬頭,用非常沉重的語氣說:“三十天,我們沿著路走還要三十天才能進入奧賽丁的邊境,三十天!沿著路走!”
然後他停下腳步,來到艾拉爾身邊,揪住他的脖領子:“有你在,我們不可能沿著路走!起碼要四十天。在這四十天裡,因為你的緣故,我們必須住在野外;因為你的緣故,我們必須穿行在小道上;因為你的緣故……因為你的緣故!”
喬尼和艾絲翠兒看著激動的奧達拉,有些不知所措。平時的奧達拉不是這樣的啊。
奧達拉將可憐的艾拉爾前後搖晃著,直到晃的爽了,這才放下,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平復心情,然後語氣輕鬆的說:“所以,現在你的命值二百個金幣。”
喬尼恍然大悟。
艾拉爾此時正暈暈乎乎,忽聞佣金漲了一倍,頓時清醒過來。他眼巴巴地望著奧達拉,正要開口,卻被奧達拉伸出一隻手阻止:“鑑於事情鬧得這麼大,我很難向你父親解釋起因。你知道,我們奧賽丁人要想著怎麼說出善意的謊言,是很困難的,很費腦子的。所以,為了我損失的精力,我還得再向你收取五十金幣的封口費。有問題嗎?”
問題有很多,但艾拉爾一個也不敢說。閉上眼睛點點頭,艾拉爾低著頭,默默地跟在隊伍後面。
喬尼再一次審視奧達拉的背影。奧丁的信徒?怎麼可以這麼……精明?
雖然奧達拉對於額外徵收了一百五十個金幣感到非常愉悅,但他清楚的知道現在他們面臨的嚴峻局勢。五十個金幣從貴族的角度來看非常寒酸,但在傭兵們的眼裡可就是一筆鉅款了。雖然作為一個十二級的戰士,奧達拉在整個維爾薩第二帝國的傭兵界可以算是中上層建築,但他並沒有自信能夠面對一切挑戰。
躲起來,悄悄地前進,無疑是當前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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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達斯等人隨著三三兩兩的人群走出城門,沿著大路往北而去。這支龐大的隊伍夾雜著二十多個傭兵,所有人都只有一個目的——五十金幣。哦,不對,是艾拉爾,那顆黃金做的腦袋。
追認,自然不能慢悠悠地走,但也沒有馬。能買得起馬的根本不在乎這點小錢。所有人都是發足狂奔,這讓矜持的艾達斯有些驚訝。
“真是沒有風度啊!”艾達斯感嘆,“不就是點錢嗎?至於嗎?”
威爾看了一眼感嘆中的艾達斯。一點錢?當初把他送去神殿真是有些欠考慮了。然後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雙手握在胸口,默默祈禱:願主寬恕我的妄念。
腦袋只有一顆,金幣只有五十,這麼多人只能有一個獲得最後的勝利。誰,將是這場懸賞的勝利者?
毫無疑問,艾達斯堅信那個人就是他。
酒館老闆那一個銀幣的情報只給出了一個方位,誰也不知道艾拉爾這個會動的金櫃跑到了哪裡。唯一的線索就是沿著路找,總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果然,艾達斯看到了倒在路邊的一堆血肉模糊的屍體和殘肢,身上顯然被仔細搜過,除了被血染紅的衣服什麼都不剩了。
“這群邪惡的強盜!殺人犯!”艾達斯驚呼,“他們竟然犯下了這種罪行!”
威爾越來越理解神殿將這些剛剛學成的神職人員外放歷練的做法了。這群人明顯是先得到訊息的傭兵,艾拉爾不殺他們,難道非得讓他們殺掉才顯得自己善良?
一路走去,他們又看到了兩堆相仿的屍體,同樣是血肉模糊,肢體殘缺,同樣是被搜刮地一絲不剩。
“那些該死的傢伙也不知道給我們留點!”碎骨者艾扎克用生硬的通用語咒罵道。
威爾嚇了一跳,回頭用目光示意艾扎克閉嘴。
艾達斯有些奇怪地看著艾扎克:“給我們留點?”
“留點線索,留點線索,他的通用語不熟練。”威爾打了個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