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尼理智的表現,奧達拉很是滿意。他原本擔心這年輕人會因為之前的仇怨而褻瀆那名太陽神牧師的屍體。那樣做當然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但如果真是那樣,這年輕人也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前途。一個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無法認識真正敵人的戰士,只能作為一部戰場上不合格的機器而已,和北方那些未開化的野蠻人一樣。
對於喬尼這種似乎有些過分的成熟,奧達拉已經習慣了。
能者多勞,奧達拉背上已經炫…書…網整理好的戰利品,走在前頭。喬尼依舊有些疲勞,但邁開步子跟上還是可以的。艾絲翠兒雖然射箭射的有些手軟,但精神倒是不錯。所以一項重要的任務就交給她了。
“艾拉爾!”艾絲翠兒放開清脆的嗓子大喊,“艾拉爾!”
森林之中沒有回聲。艾絲翠兒的聲音傳出去,隱沒在樹木之間。
往前走了大約兩百步,艾絲翠兒的呼喚終於有了回應。艾拉爾那富有磁性的聲音此時有些顫抖:“我……我在這兒……”
聲音是從斜上方飄來的。眾人抬起頭,只見艾拉爾跨坐在一根樹枝上,胸腹貼樹,雙手緊緊摟住身下的樹枝。
“誰來救救我啊,我下不去了!”艾拉爾睜開眼看了看眾人,急忙閉上眼睛大喊,帶著些哭腔。
在奧達拉和喬尼的幫助下,艾拉爾最終還是從樹上下來了,只是過程上有些小小的紕漏。原先計劃在奧達拉踹下艾拉爾的時候接人的喬尼因為氣力不濟,外加不想出力,導致艾拉爾在地上滾了兩滾,還摔得不輕。喬尼面帶無辜的站在一邊,聳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伴隨著哎喲哎喲的聲音,三人從艾拉爾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緣由。其實很簡單,當艾拉爾逃開後,他覺得地面上還是不安全,於是他想到了爬樹。而當他爬到自己所在的那根枝幹上時,有些頭暈的艾拉爾才發現自己原來有恐高的毛病。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以前在那些伯爵的城堡上往下望的時候從來沒怕過。”艾拉爾解釋道。
“這不是廢話嗎?”喬尼在一旁不屑道,“有圍欄和沒圍欄的感覺能一樣嗎?”
艾拉爾翻翻白眼,沒有搭茬。
“好了,別裝死了,起來上路了。”奧達拉將艾拉爾拖起來,下達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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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達斯的隊伍確實是奧達拉他們遇到的最後一群追殺者。雖然薩爾瓦城不時有閒散的傭兵循著酒館老闆提供的線索往北邊追蹤,但幾乎都被沿路的屍體給嚇住了。當薩爾瓦城的軍隊得到訊息前去處理了那些屍體後,關於“可恥的吟遊詩人”艾拉爾的可怕傳言遍佈了當地的酒館。再也沒有人對這五十金幣的任務表示出興趣,畢竟只有活著,錢才有其意義。
他們現在都以嘲笑那二十多被搞了老婆卻只出五十個金幣懸賞的領主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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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安全,今天我們還是在野外宿營吧。”當日頭西沉的時候,奧達拉停下腳步,“等走出薩瓦爾公國後再說。”
依舊是打獵,拾柴,清理平地,然後是把艾拉爾排除在外的守夜。
第二日,奧達拉留下喬尼和艾絲翠兒陪護艾拉爾,自己揹著那一堆戰利品走出森林,前往最近的城鎮。每個城鎮都會有專門收購這些裝備的人,雖然出的價錢肯定不公道,不過既然是黑貨,你還能指望什麼價錢呢?
奧達拉回來的時候,帶著一張亞麻布,以及兩袋肉乾。至於賣了多少錢,喬尼沒問,奧達拉也沒說。對於已經有了七十個金幣的他們,更多的錢只是數字而已,反正捏在手裡都是一堆,反正都在奧達拉的錢袋子裡。
最後那條是喬尼的想法。
艾拉爾的臉被重新蒙上,用的是那條經過奧達拉精心挑選的最粗糙的亞麻布。這次,根據奧達拉的說法,“你睡覺也得帶著!直到進了奧賽丁的國境線為止!”
誠然,喬尼一行人被追上與艾拉爾扔掉蒙面布其實關係不大,但這裡終究還是奧達拉說了算。
在森林中穿行,偶爾走上大路前往另一片森林。終於,在戰鬥之後的第三天,奧達拉將隊伍帶出了森林。
“前邊那座高大的城堡,是傑弗洛堡。這裡是尼斯科公爵的領地,我們應該說是徹底安全了。”奧達拉指著前方一座看起來特別高大的城堡對眾人說。
傑弗洛堡不僅僅是看起來高大。尼斯科公爵在三十年前從南邊的深山中禮聘了——非奴役——數名技藝高超的矮人工匠為他設計,挑選昂貴但結實的石料與木料進行建造,花了將近十年時間,終於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