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地立正。這讓他覺得自己是個軍人,這讓他心中非常滿足。
“老大,你這是幹嘛呢?”威廉這次把腦袋轉過來了,“還沒輪到我們上場呢。”
“噓。”喬尼一臉嚴肅,“你就當我在鍛鍊意志。”
“鍛鍊意志?”威廉有些迷惑。他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但動作卻是規矩了許多,隱隱有些保持立正的意思。連帶著整個十人隊的人都變得規矩起來。
老大在鍛鍊意志?那我們也試試好了。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受到感染。一些輕笑聲從後邊傳來,還有諸如“傻子”,“笨蛋”之類的話語隨風飄蕩。
喬尼仍然目視前方,不為所動,只是嘴角歪了歪,腦海中浮現出久遠的記憶。自己就像回到了軍訓時代,一樣的軍姿,一樣的嘲笑。
嘲笑怕什麼,軍訓優秀學員還不是我的?
伊威達。路德維希站在哨塔上,眺望著遠處列陣不動的野蠻人軍隊。來自城下的嘈雜聲讓他皺起了眉頭。伊威達低頭看去,志願軍的隊伍已經有些動搖,排不成排,列不成列。即使站得那麼高,他也能看到士兵們交頭接耳的動作。
“那個士兵是誰?”伊威達注意到了喬尼,那枚彷彿在溪水中巍然不動的岩石。
“是第三千人隊的。”一名陪同的千夫長回答道。
第三千人隊,焰形巨劍,腰胯長劍。伊威達記下了這個背影,又帶著厭惡的眼神看了看毫無紀律的人群,重新將視線投向遠方。
越來越多的野蠻人在陣前排起佇列,戰陣中的點點閃光昭示著他們武器的犀利。終於,一切都歸於寧靜。戰場上肅殺的氣氛讓那些竊語的志願兵都忍不住閉上了嘴。一陣寒風吹過,彷彿冰封了整個世界。
喬尼依舊挺直了身子站在原地。他的肌肉繃緊,牙關咬緊,目光堅定地掃視著前面的動靜。
媽的,你們再這麼僵持下去,會凍出人命的!喬尼心中咒罵。
志願兵的隊伍徹底凌亂了。跺腳的,隔著手套搓手的,縮起脖子發抖的……那些曾經嘲笑過被寒冷打敗的第一軍的人們,現在終於親身體會了一把“區區寒冷”。
喬尼身體站的直,腦袋可沒那般規矩。他微微側著脖子,從前排的縫隙之間觀察著第一軍的動向。
過了許久,一杆大旗在軍前樹立起來,然後是第二杆,第三杆……然後這些旗幟開始向兩邊移動,速度很快。嘈雜的輕聲議論中喬尼可以聽到馬蹄的輕響。
這些旗號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至少暫時沒有。喬尼看著賓士的旗幟和毫無變化的第一軍軍陣,滿頭霧水。正奇怪時,軍陣突然整齊地分開,就像他們之前做過的那樣,只不過這次弓箭手們是跑回了隊尾。
待軍陣重新穩定,喬尼看到那些旗幟突然都靜止下來,然後在天上劃了幾個圈,衝著前方一揮。隨著軍旗的變化,第一軍的三個千人隊齊齊爆出一聲“喝!”,邁步向前行進。
果然進攻了麼?看來野蠻人很有耐心啊。喬尼暗道。
戰場夾在兩片森林的中間。忌憚於蠻族的冷箭,戰場距離森林又要多出百十來步以上。這是片寬闊的區域,但對於兩支上萬人的大軍來說,戰場還是太過狹窄。
對於喬尼來說,他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看到了箭雨,看到了投射來的箭雨,看到了拋過去的箭雨。遠遠地可以望見血肉橫飛的場景,不時飛起的小物件是人的殘肢?應該是的,它們還握著反射著陽光的武器。
吶喊聲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同時傳來的還有人類臨死前的慘叫聲。至於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喬尼已經不知道是真實還是虛幻。
“嘔……”循聲望去,第一排的一名士兵正在嘔吐。旁邊的兩人先是帶著些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捂著嘴巴,身子抽搐了幾下,哇的一口也吐了出來。
喬尼抽了抽鼻子,搖搖頭。如果說之前還能感覺到一些隨風而來的血腥的話,那現在鼻子裡就只有嘔吐物的味道了。
嘔吐的風潮席捲整個志願軍。開始的那些多半是被遠處的廝殺所噁心的,後來的人們則是被先驅者的排出物給催吐的。這種不良風氣很快就被他們自己剋制住了。百夫長指揮著那些吐過計程車兵到後排休息,順便讓神經堅強——也可能是嗅覺失靈計程車兵們頂上那些“見不得血的懦夫”的位置。
這個稱號真是毒辣。當沃夫加大聲吼出這句話時,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凜,慢慢向後排挪動計程車兵的臉上更是一片火紅。喬尼瞄了一眼從他身邊經過的那個士兵,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