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百多人排成五列縱隊,人人嘴巴緊閉,巨劍負在背後,劍刃用亞麻布層層包裹。糧食袋則壓在巨劍上。他們左邊腰上掛著長劍,劍鞘上也裹著布匹,防止發出不必要的噪音。圓盾統一掛在右邊腰間,行進時右手控制住盾面,防止它到處亂晃。
老兵們換上了自己最好的鎧甲,多半是從軍隊裡帶回來的鎖鎧或是鱗甲,做工不如喬尼的那件一般精細,覆蓋面也只是一件短袖的水平,但總好過那一身質量一般的維爾薩土產皮甲。
為了方便彼此間識別身份,他們在鎧甲外邊罩了一層亞麻短袍,胸口處染著自由之翼的標誌。
真是有眼無珠啊!喬尼看著自己的手下想。那些雜兵竟然還敢對這樣一支強軍出言不遜!
他自己也不能說話。此次行軍要儘可能保持靜默,不然會被敵人的聲納……不,是可能存在哨兵提前發現的。
奧芬巴赫畢竟受過長期的軍事教育,看地圖帶路的事情被交到了他的手上。這大漢一路上神情不振,似乎很是為自己不能穿戴上漂亮的板甲出行而神傷。那身鎧甲是肯定不能讓他穿的,就算累不死奧芬巴赫,那閃亮的銀光也會讓喬尼他們所有的努力都化為浮雲。
看著地圖,辯著方位,偶爾與艾絲翠兒小聲交流一下森林中的各種獨特的注意事項,奧芬巴赫帶領著這支沉默的軍隊穿梭在樹木之間。有時隊形會因為大樹的阻攔而稍稍有些變形,但很快就會恢復正常。
喬尼真是越看越歡喜。如果這會兒能搞來火槍,自己就能直接拉出一支優秀的火槍隊了。
……如果他真的知道硝石和硫磺長什麼樣,或許還真能試一試。
這麼靜靜地走了半天,太陽漸漸升到人們的頭頂,而喬尼也打算讓隊伍停下來短暫地進餐時,艾絲翠兒突然快走幾步,一邊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始終握在左手的弓上。然後她立定,屏息引弓。於此同時,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就像是達芙妮早上吹的那一聲一樣。
“嗖。”
“額……”
被壓在喉嚨裡的慘叫聲替代了嘎然而止的哨音。一個人影從百步外的一棵樹上栽倒下來。捂住喉嚨在地上抽搐著。
“被發現了。”喬尼皺緊了眉頭,“奧芬!帶著人往森林深處走。對,就是地圖上說危險的那些地方!”
剛剛走了半日,喬尼不想在這裡就引來敵人的大部隊。
艾絲翠兒面帶愧色地挪到喬尼身邊,低著頭道:“對不起,我剛才沒有注意……”
“這不怪你。”喬尼說道,“現在你把乾糧給我,趕緊過去把你的箭拔下來帶走。如果對方在森林裡設定巡邏隊的話,很快就要過來了。”
此時的喬尼面容嚴肅,眉頭微皺。他這般吩咐完艾絲翠兒,回頭對達芙妮道:“所有人跑步前進!”
他已經不在乎行蹤的暴lou了。按照他對維爾薩人的瞭解,森林,不是誰都敢往裡走的。
大約幾分鐘後,一支巡邏隊便來到了自由之翼傭兵團剛才的位置。為首的是一名身著皮甲,頭戴皮盔的持弓武士。他示意手下的十人小隊警戒四周,自己則跑去檢視地上依舊溫熱的屍體。
“好強的弓!”他翻看了一下那名哨兵被紮了個通透的脖子,暗歎一聲。然後他注意到百步之外,有凌亂的腳印,以及大隊人馬活動的痕跡。
那痕跡一路通向森林的深處。即使是世代在林中打獵的他也不敢踏足的禁區。這皮甲持弓男子凝望了一會兒幽深的密林,對身後那些晨曦軍打扮計程車兵們一揮手:“撤退。將這個訊息報告給牧師大人。”
此時,自由之翼傭兵團已經恢復了步行速度。士兵們調整著呼吸,繼續向前行進。
“奧芬,轉向,往我們原來的方向ao。”喬尼吩咐道,然後罵了一句,“那個該死的哥布林種,他怎麼沒告訴我們說森林裡也有崗哨呢?”
“估計是怕我們給嚇到吧。”嘉蘭嘟著嘴,很是不滿,“為什麼我們要跑?反正行蹤一樣暴lou了,打一架殺幾個人不是挺好的?”
“我們不和他們碰面,他們傳回去的訊息就是‘有一隊敵人進入了森林,去向不明。’如果我們和那個可能會出現的巡邏隊遇上,那他們掌握的情報就是‘有一百多名敵人進入了森林,裝備情況如何,士氣如何,佇列整齊,戰鬥力驚人……’。”喬尼解釋道,“到時候可能整個地區計程車兵都能跑來圍剿我們。說不定還有牧師會親自出馬。我可不希望我計程車兵有任何閃失。”
戰鬥力驚人什麼的,說出來其實透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