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片天地。”
若真輕輕地點了點頭,便依偎在阿特健壯的懷裡輕輕睡去了。
過了一兩個時辰,阿特搖醒了若真便又開始趕路了。在夜色下,他們的腳步明顯慢了下來,他們必須小心翼翼地跨過這些橫在面前的樹枝,以免無意中被劃傷。地上的灌木叢和亂石堆,還有那江水上漲而造成的岸上水坑令他們寸步難行。但憑藉堅強和鍥而不捨的毅力,他們還是躲避了這些障礙的阻擱。直到天色微白,他們也不知已走出了多遠。但是,他們驚奇地發現,他們已無路可走,因為樹林到了盡頭,路也到了盡頭。眼前是那高逾百丈的大山,江水就貼壁而淌。但,在這兒,夥伴卻聽到了湍急的流水聲,但他們卻不知那是從哪兒發出的,因為,這一江段的水流已十分的平緩了,並沒有水聲從江面上傳出來。
他們站在這萬仞大山的垂直絕壁面前,無路可走,他們望著上游漂浮過來的一片樹葉發呆。也許,他們現在的處境和那片樹葉一樣漫無目的。但是,樹葉還隨波逐流,終歸會到一處它的歸宿。但勇士們呢?他們必須逆流而上,而且在頂風前進的同時還不知道有多少處障礙擋在面前。現在,他們真羨慕那片樹葉,你看它,隨著江水的流動,它倘佯在溫柔而博愛的雅魯藏布江水上,不時地旋轉著身同江水嬉戲著漂過來。卻不知為什麼,它在離夥伴們只有兩丈遠的地方卻向北側的崖壁吸附過去,任水流的移動也無法把它帶過來了。這是一個有趣而奇怪的現象,夥伴們駐足觀看。
那片樹葉開始打旋,而且速度越來越快,瞬間便在崖壁邊消失了。
夥伴們互相奇怪地望了望,又向那邊望去,但崖壁上突出的岩石擋住他們視線。阿特奇怪地說道:“只有水流的改道才能使它改道。但是,那片葉子明明順水而下,卻為什麼半途變了方向。”
牧師沉吟道:“那只有一個可能,便是那崖壁上有一個洞,那片樹葉隨水流到洞中去了。”
很有可能。夥伴們點了點頭,好奇心又從心底升騰起來,雖然他們還身處艱難的除魔之途中,但年輕人的獵奇心理還是很強的。再說,已無路可走,他們必須得扎木排走水路了。岸邊樹木很多,夥伴們很容易便砍伐了幾十根垂直而粗大的圓木。根據牧師的吩咐,他們用這些圓木紮成了厚厚的兩排,用堅韌的藤條浸水後把木排扎得異常牢固。然後,他們推木排下水,用長長的枝幹,七個人齊心協力撐船西上。
果然,在北側的崖壁上有一個山洞,有不到一丈高,但木排卻能進去。水流在這兒變得湍急,隨著響動,江水順到了洞中,怪不得那片樹葉在這兒突然奇怪地消失了蹤跡呢?巨大的獵奇心使他們撐木排順水進入了洞內,裡面有些黑暗,一股陰森潮溼的冷氣迎面撲來。火鐮的燈光在黑暗中顯得很暗淡,夥伴們周身生起了一種緊張之感,他們隱約覺得這是一個原始的山洞,有些神秘。船慢慢地向前划著,洞內忽然寬闊起來,船前進了十幾丈後,洞寬已有三四丈之距了。這時,船在一塊大石旁擱淺了,他們推的推,劃的劃,好不容易才把船移開。突然,船又被一股漩渦的激流衝得直打轉,夥伴們緊張極了,他們喊叫著,七手八腳地奮力撐著船。在慌亂之中,他們猛然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片岩石,那真是救生之地!大家挨命地划著船,艱難地衝向那塊“陸地”。真險啊!再呆一會兒,漩渦的激流就會把他們捲入那可怕的深淵。緊張,激動和疲憊使夥伴們氣喘噓噓,爬上岸後,他們癱坐在地上,一點兒勁都沒有了。
流水的嘈雜聲在黑暗中愈發顯得震耳欲聾,在空曠的洞內震盪不已,陰森的冷氣使他們渾身打顫。夥伴們平靜了下來,開始適應了這無窮無盡的黑暗和恐怖的流水聲。猛然間,他們發現洞壁上有異,在水波的粼粼水光中,好像有些什麼東西塗在上面。他們連忙點燃了幾支火鐮,向四下裡搜尋,但沒有發現什麼可異的東西。於是,他們便磕磕絆絆地走向洞壁,終於摸到了尋冰涼的岩石。微弱的燈光下,看到的情景令他們吃驚,那些露在水面之上一丈多高的石壁黑黃交錯地畫著似馬和鹿一樣的野獸,而且還有長著獸頭的人。這些畫的線條非常單一,卻清楚地表達了其中的含意。洞穴裡壁畫實在太多了,令人目不暇接,畫面上的人與獸,粗獷悍,姿態各異。但大多都是一些描述人類打獵時的情景,你看那幅畫上,一個獵人用扎槍射殺了一頭野牛,而野牛在作垂死掙扎。形態十分的逼真。
夥伴們鑽過一條狹窄低矮,迂迴曲折的通道,直起身時,忽然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像宮殿般的大洞穴奇妙地出現在面前。洞內的鐘乳石高低不一,千姿百態。有的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