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覺再一次地侵襲著勇士們,但他們毫不畏懼,飛快地攀下去。這一次,他們下攀得比較順利,但唯一的不足是沒有找到藍寶石之刀的力量之源。所以,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些陰沉之色,牧師更是如此,在下攀的過程中,他緘默無言,好似在思索什麼。夥伴們明白,如果有一個念頭在牧師腦中形成的話,那一定是驚天動地的。他們沒有去打憂他,只是鷹和格日爾悄悄靠在了他身邊,以防牧師由於過於凝神而失足。
勇士們攀了幾百丈,卻發現下面的峰體突然地變陡了,陡峭得幾乎懸垂而立。峰體上的幾尺厚的寒冰如刀削般光滑而堅利,層層林立,如同密集的刀尖順向上方。那鋒利的冰稜閃著冷光指向了夥伴們,還有那冰層間隙的深洞似是魔鬼,張開嘴準備吞噬勇士們。這突然改變的地勢令夥伴們有些望而怯步,這地方太險惡了。“怎麼辦?”邁力木望著阿特和特師。
“那個老人不是說這一側很容易攀的嗎,怎麼會突然變得這樣了?”若真奇怪地問。
格日爾想了想說:“他已經有六十年沒有下去過了,也許在這幾十年中,這兒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我們已經沒有能力再返回上面改變方向了,只有想辦法從這兒下去了。你說呢,牧師?”阿特望著始終無語的牧師。
牧師點點頭,無奈地說:“只能這樣了,我們已到了這種地步,試一試也好。這也許是磨鍊我們的好時機,這一路上,我想,比這更艱險的路還多著呢!”
於是,勇敢的夥伴們挺而走險了,他們用繩索套住那刀刃般的冰尖,伏在冰涼的冰面上一步步向下攀去。他們相信,他們一定能成功。冰面上被他們磨得更加光滑的長長痕跡記下了勇士們艱難的歷程,每一個人都毫不氣餒,年老的牧師沒有,體單的若真也沒有。他們團結一致,互相幫助著在那寒冷而挺直的峰體上緩緩移動。淡薄的雲霧在他的周圍生成,那寒意毫不留情地侵襲著擊他們。天和地目睹了這世間罕見的一幕,在這茫茫的白色世界中,在這高高挺立的大地擎天柱上,勇士們的身影顯得太渺小了。但他們永不退縮的意志和士氣卻衝破了九霄雲天。
在第二天,天氣突然改變了,下起了鵝毛大雪,整個世界望不見別的顏色。幾乎所有的一切都掩沒在這茫茫白色之中。但只有那七個緩慢蠕動的小點還在證明著他們的實力。向下望去,已經天地一色,他們只能望見周圍幾尺遠的地方。繩索在傾刻之間便會變成僵硬的冰棒,也時常凝固在冰縫之中撥不出來,勇士們的身體也在受著生命極限的考驗。但除魔救世的決心令他們毫不退縮,任憑飄落的雪花在他們外露的面板上慢慢融化,卻又在瞬間變成薄薄的冰片。腳下的路已越來越險,那些附在冰體上的厚厚冰雪,往往在夥伴們踩上去時便鬆散開落下山去,令勇士們一腳踏空。在傍晚的時候,他們必須得找一處棲身的地方了,在下落了十幾丈後,他們驚喜地發現他們已勇敢地攀下了那最兇險的一段。因為下面是斜坡了,他們已距離地面很近了,這令他們有了一種從空中返回地面的感覺,雖然他們還沒有下到地面。在斜坡與垂直峰體的交界處,有一個深深的凹洞,但只有幾尺深,這已令夥伴們很滿足了,這是一處風雪吹不到的地方。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是驅除身上的寒冷,免得在這雪夜裡被凍僵,他們的水已成了冰塊,自然無法飲用,但幸好牧師從察爾汗大營裡帶來了一壺烈酒,他們就著已凍成冰砣的肉乾喝了下去。不一會兒,他們的心中開始發熱了。若真依在阿特懷中,享受著他體內散出來的熱氣,任由他揉搓著她那已凍得紅腫且麻木的雙手。她有一種睏倦的感覺,於是,在飄飄然中,她閉上了那結了冰花的雙眸。而牧師卻急促地叫道:“若真,不要睡。阿特,搖醒她。”
若真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問道:“牧師,為什麼不能睡,我都好幾天沒閤眼了。”
牧師望著已極度疲乏的夥伴們凝重地說:“我知道。但這種情況下,我們要撐住,不能睡。如果真睡著了,那我們會永遠留在這兒了。寒冷能使我們變成冰塊。”
夥伴們點了點頭。阿特忽然問道:“牧師,一路上你好像有什麼心事?”
牧師點了點頭說:“是的,我確實有一些想不透的事。你們想,一個人在幾百丈高的冰峰上生活了六十年,簡直不可思議。”牧師說著搖了搖頭,繼爾,目光中有了一種怪異的神色。“但是,更奇怪的是,這位老人競認得蒙古文,他能念得出那冰桌上的字。也許,那些字就是他刻上的。因為他授意我們從這冬峰上最危險的地方下來。我有一種預感:有更令我們吃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