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您真的只是試試……不要嚇我……這個國家可離不開你……”茜麗絲知道這個主人很聰明,但是她看出對方眼睛裡那一絲絲絕望的目光,生怕這個玩笑會變成真實。戴林梅莉爾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表示沒關係,可她心裡已經難以平靜,從舊病復發開始,她就認為自己其實已經註定了命運,只是有人不願意看到自己死去,但自己真正的生命意義已經沒有了,如果她知道自己其實一直被矇在鼓裡,那這被刻意挽救回來的生命也沒有了任何價值,就算丟了也不可惜。“這個國家離不開我?那我需要的人為什麼要離開我?這公平嗎?”戴林梅莉爾靠在馬車上,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兩位大人……事情就是這樣的……”兩個平民裝束的男子恭敬地站在法萊西斯和古羅里斯兩位神聖魔導師面前,把一個下午的監視的情況講了出來。“哦……連戴林梅莉爾國王陛下也去了?”法萊西斯摸著自己的花白長鬍須,眼睛不停地打著轉,“古羅里斯大人,你認為這件事情如何解釋?”
古羅里斯想了想,說道:“既然光明教會和文德里克國王都如此神秘去接觸那個女子,我想此人的身份必定和光明神使有關,而且就是她救了國王,光明神使的力量一向難以猜測,說不定那女子還真有什麼特殊能耐也說不一定!”兩個神聖魔導師都在心裡打起了小算盤,因為如果真的是光明神使,那他們此行的目的就需要做很大的調整,就算得不到光明神使的投靠,起碼也要防止落在對方國家手裡。於是兩個人的態度發生了微妙轉變,剛才還在互相探討的兩人又開始懶得理對方,僵持了一陣後各自回到了住所。
床上放著一摞剛命人買回來的墨綠色呢料和一些金屬塊,維納斯輕咬著嘴唇看著這些東西發呆,她在猶豫是否真的恢復成安琪兒的摸樣去看戴林梅莉爾“最後一眼”。如果去了,就等於徹底承認自己的身份,如果不去,她不知道對方是否真的敢以死殉情。真是個難纏的人啊……維納斯沒有管這些床上的東西,走到洗手間清理了一下,然後身影就消失在金色傳送魔法中。厚厚的雲層慢慢漂浮掩蓋了月亮,黑沉沉的夜色中透著令人窒息的悶熱,夏季的暴雨在黑色的天幕上慢慢醞釀,就差那臨空的一道閃電撕開這碩大的黑色水袋。
傳送魔法的能量激盪發生在王宮的前公主寢宮裡的花園裡,維納斯轉眼看了看這四周熟悉的環境,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當年文德里克貴族暗殺事件發生的地方,無數的鮮血曾經浸染了這片綠色的草坪,也奪了多位貴族千金的生命,而就從那時起,文德里克王國的命運發生了變化。
明顯感覺不到這公主寢宮裡有多餘的人存在,只在那熟悉的寢室方向傳來了戴林梅莉爾的熟悉精神波動。
在把精神探視和魔法感應的範圍放大,在整個王宮裡維納斯覺察到了四股強大的神聖魔法氣息,其中兩個是雯娜和梅茲科勒爾,而另兩個應該就是神聖魔導師了。
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維納斯覺得好無聊,她發現自己居然那麼容易就被別人所引導,知識的增加還是沒有把自己的性格給磨練成熟,想著將要阻擋戴林梅莉爾要死要活的場景,維納斯就覺得無奈。
推開那熟悉的大門,維納斯發現戴林梅莉爾身穿著曾經的公主宮裙,就連頭髮也梳理成以往的髮型,嚴肅的女王一下子又變回了曾經的乖巧公主,只是比以前更成熟、更漂亮了。
“你……你怎麼來了……”戴林梅莉爾感覺到身後發生了動靜,心裡一喜就歡呼著扭過了頭,可她只看見一身雪白禮裙的維納斯站在房間裡,臉上迅速露出了極度的失望,“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你想來證明我是否真的會死嗎?”
“不……我只是來告訴你……安琪兒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他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他的死對他是種自由,對你也是一種解脫,為什麼你還要去固執監守?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脅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你不覺得這很無聊嗎?”維納斯的語氣有點冷,表情也特別嚴肅。
戴林梅莉爾低下了頭,眼淚滴在宮裙上,染溼了大片,抽泣著說道:“我知道我很傻……但我真的愛他……只是因為你長得太像他了,很多地方都像,唯一不同的就是你是女人……”
“我是和他是很像,甚至我可以完全裝扮成他來看你,但如果因為這樣刺激你選擇死亡,這很荒謬……或許他還是感受不到,但更多的人會為你所謂的偉大愛情而殉葬,這值得嗎?”維納斯長呼了口氣,坐到了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對方,“放開他……也放過你自己……不要讓眼淚矇蔽了你的眼睛。”
“那……今晚你可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