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帶著自信與傲慢的語調,還有屬於黑暗大陸特有的語調是那麼的令人難以忘懷。她永遠都記得第一眼見到這個女人的時給予自己的震撼。
暮色下,雙黑女子由天而降,飄揚的長髮與袍子帶著難以言喻的神秘,一如那雙如刀的眼。
當時的她,也是說著同樣的話語。
“夜安,夜與影的女神。”挺直身體,告戒自己不可屈服在帶著犀利與寒意的注視下,她是弗洛倫西,是父母唯一的繼承人。
“和幾年前相比小有成長了呢……”見狀,位於魔晶石另一端的莫亞露出愉悅的笑容。
“不知道您特意和我聯絡有什麼事?”接到拜倫的聯絡說有東大陸的緊急魔法傳訊,正是得知了奧瑪爾真實身份的時候。在焦急與疑惑中,她選擇了暫時中斷在塞瑪薩爾的學習,或許,和父親或母親有關,也或許,和尤金有關,無論如何都比學習來得重要。
“呵呵……當然是和閣下有關了。”
“和我?”不知不覺握緊拳,夏爾想不透這‘有關’指的是什麼。
“新任弗洛倫西的繼任大典還沒舉行呢。由於你父母的性格,原本是不會有繼承大典的,但基於現在的特殊情況,我和西斯商量過,覺得還是應該把你介紹給大家。”
“……”
“怎麼……你不想參加嗎?”見夏爾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莫亞又說出另一個讓她更為吃驚的訊息;“雖說拉法已經陷入沉睡了,畢竟你是他與羅蘭的唯一繼任者。而且,你不覺得這是提升自己權利和地位的一個大好機會嗎,由主神親自主持的繼承儀式,對蠢蠢欲動的凡人有著足夠的威懾力。”
“好。”望著狡猾如狐的女神,夏爾只能咬牙同意。
她若不答應,不但顯示出膽怯和懦弱,也白白放過了壯大自己聲望的機會。
父親的強大猶如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所有人懼怕的、敬畏的,都是他。在旁人看來,自己不過是個頂著“弗洛倫西”的頭銜無能子嗣。
想要救母親,想要完成父親交付的任務,就不能還是以前那副只活一百年的心態。若不能變強,變得比母親所期望的更強,她連一步都跨不出去,就更別提收集散落在各地的龍神之力。
“你倒是答應得爽快……”未料到夏爾回答如此迅速,莫亞臉上露出短暫的驚訝;“確實很像……”
“您說什麼?”沒聽清最後一句,夏爾開口詢問,可莫亞卻連連搖頭。
“那麼,我在梅里恭候你的到來,大公。”至此,魔法通訊中斷,魔晶石上的光彩散去,恢復回原本的半透明。
“閣下……”站在夏爾身後的拜倫剛開了個頭,就被她舉起的手製止了。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意已決。”知道他想說什麼,暗夜女神堪稱最難對付的主神之一,他們一家四位神族就有三名是以任性和狂傲出名。
她清楚的記得,就是就是對人人懼怕的父親,名為莫亞的雙黑女子也敢出言頂撞。這次去,只怕以弗洛倫西的身份都要難免受到羞辱。
“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就起程去賀因維加。”摸著微燙的額,夏爾轉身走向通往二樓的階梯,她需要好好睡上一覺。
“噢,對了。”踏上階梯,她猛然想起今天說出的承諾,不得不停下腳步。
“等一會兒會有一個叫阿普盾的老頭來尋求避難,讓他在客房住下。至於黑暗學院的人,無論你用什麼方法,把他們趕走。在我回東大陸前,別讓我看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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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睡下,夏爾很快就進入到夢境之中。
這次,不再是兒時的記憶,而是她從小到大都擺脫不了的夢魘。
無邊無際的曠野向四周無限延伸,無論是前還是後都只是一片漆黑。
黯淡的天空中沒有星子,也沒有淡紫的暗月。
唯一可以充當照明的只有一個個飄蕩的半透明物體,如煙似霧的圍繞在身畔。
空無一日曠野裡蹲一個身材瘦小的人影。
佝僂著身體爬在地上,頭垂得很低。
那是一個年紀在五十左右的老人。
又是這夢嗎……
看著熟悉的場景,夏爾突然產生了煩躁感。
每隔上一段時間,她就會做這個毫無頭緒的怪夢。也不知道因為什麼,連最親近的母親她都從未提起過。
夢中的老者抬起頭,目光空洞而呆滯的掃了過來,染血的雙眼穿透了身體,直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