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咕嚕咕嚕的打著轉,事實上它正在地上咕嚕咕嚕的打著轉。
藺魚輕瞪圓了眼睛,看向太史淼,眼睛裡全是害怕的意味。
屏風外面果然響起了藺秋雲的怒喝,“誰!”
太史淼退後幾步,目光往床邊一掃,若是常人想必就會下意識的往床下躲,然而臥房這麼空蕩,是個人都會往床下看,她拉起還來不及反應的藺魚輕往暗門邊跑去。
暗門是一幅畫,她伸手將畫掀開,帶著藺魚輕往外面跑,幾乎是以生平最快的速度。
冰冷的牆壁擦著她的手臂,擦出了血痕。
生疼生疼,彷彿被燙火狠狠燙了一下,她的手縮排了衣袖裡。
到了盡頭,太史淼停了下來,將藺魚輕推了出去,緊跟其上。
既然是連藺夫人都不知道的暗門,想必藺秋雲也不會讓別人知道,這畢竟是聯通他和小野花之間暗通曲款的地方。
出了門,太史淼抬手捂住藺魚輕的嘴巴,她抬起手的時候衣袖往下滑,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上面的血痕青紫交加,有血珠滲透了出來。
“魚輕。”她低聲道:“記得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嗎?”
不待藺魚輕開口,她繼續道:“我們是來採花給你母親的,遇上了一個黑衣人,他推倒了我,我摔在地上,蹭出了傷。”
“知道嗎?”
藺魚輕一臉迷茫的搖了搖頭,她們沒有來採花啊,她們明明是去偷聽去了,也沒有黑衣人,藺謹寶的手是跑出來的時候蹭到牆壁受的傷啊。
太史淼:“……”
她忘記了,藺魚輕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太史淼收回手,在腰間蹭了蹭緩解疼意,粗暴道:“不想被你父親發現我們偷聽就這樣說。”
藺魚輕連忙點頭。
她不想被父親發現她偷聽,父親一定會打她的。
恰好墨文軒後面有個花園,太史淼帶著她跑到那裡,手疾眼快的摘了幾朵花放在藺魚輕手裡,然後整個人趴在地上滾了幾圈,為了更加逼真,她擼起裙子,咬了咬牙把白嫩的腿往地上狠狠一蹭。
手在牆壁上被蹭出血可能會留下痕跡,藺秋雲之後一定會檢查暗門裡的通道,最好連腿上也有傷才能打消他的懷疑。
太史淼的眼淚差點掉了出來。
好疼,她再也不亂和別人跑了,不就是偷了一次聽嗎?藺慎都沒讓她這麼做過這麼疼的事情。
心裡約莫是太委屈了,她居然哭出了聲。
藺魚輕看她哭自己也慌了,跟著哭,哭得比太史淼還大聲。
藺秋雲正在盤問下人,下人恭敬回道:“剛才二小姐和九小姐進來過。”
輕兒和那個丫頭?
他眉頭一皺,忽然聽到墨文軒後面傳來的哭聲。
藺秋雲快步繞過迴廊走了過去,衛潛和另外兩名官員跟了上去。
“怎麼回事?”看見太史淼和藺魚輕的樣子,他出聲問道。
下人連忙過去準備把人扶起來,不過有人比他們更快一步。
衛潛抱起太史淼,“受傷了。”
母妃受傷了……
衛潛如今已經是個弱冠少年,而太史淼不過七歲稚女,衛潛抱起她,輕而易舉。
被自己視為的親生兒子抱起,太史淼心裡有些尷尬,她抗拒性的一推,手腕在中途被衛潛握住。
母妃的手好細,好白,好嫩。
衛潛握著便不想放手了。
因為白嫩那傷痕更加的顯眼,他抱著太史淼坐在地下,從懷裡摸出一個玉瓷瓶。
太史淼瑟縮,低聲道:“你誰……”
母妃的聲音真好聽。
衛潛覺得自己聽了還想聽。
軟綿綿的,甜糯糯的。
大概在衛潛心裡,只要是關於母妃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和神聖,比世界任何東西都要美好,神聖到誰都不能玷汙。
但是母妃不記得他,他不能嚇到母妃,他要給母妃留下一個很好的印象。
衛潛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那雙漆黑的眼睛溫柔極了,“我是……”
他一頓。是什麼?是你的兒子?是你的狗?
不,這些都不能說出來,會嚇到母妃,母妃會認為自己是一個瘋子。
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啟瓶子,從裡面倒出像是流動的玉一樣的液體,將那些輕輕抹在太史淼的手上,輕聲道:“我是阿潛……”
我是阿潛啊……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