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放置了屏風,寒梅傲雪的圖面,竟是由上好的絲綢製成。
蔣汐在心底感嘆了一聲,繼而不動聲色地望向女人。
女人二十六七歲的樣子,柳葉眉,丹鳳眼,身裹玫紅色的旗袍,優雅嫻靜。
“小安。”女人親暱的拉著容安坐下,還沒等蔣汐從那特殊的稱呼中反應過來,她又忽然一跳,蹭到了蔣汐身邊。
女人比蔣汐低上一些,那雙丹鳳眼對上蔣汐的眼睛,閃過一道光。
緊接著,女人做了件讓蔣汐大跌眼鏡的事情。
女人兩隻腳依次前踢,而後展臂一勾,將她摟在了懷裡。
蔣汐十分驚奇自己這個時候還能保持淡定,用眼神跟容安求救。
“咳!”容安起身把女人拉下來,說:“姐,你先別發瘋!”
“人家才不是發瘋。”女人雖然被容安禁錮住了,手腳卻還靈活,她比劃著蔣汐的眼睛,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說:“小安,她的眼睛很特別哎!”
“是,很特別,很特別,但你先把鞋穿好。”
容安無奈地拾起女人的兩隻鞋,放到她跟前,“等你穿好,我們再說話,否則,我們兩個立刻離開。”
“你欺負人家。”女人哼哼唧唧,展現著跟外表迥異的性格,“我回去一定要跟你姐夫告狀。”
“好!告狀。”容安說完這句話,抬頭說:“真抱歉,給你帶來了麻煩。”
“沒關係。”蔣汐艱難地說。
她有時覺得經歷過一次死亡,看什麼事都淡定了。然而,她此刻發現,還是有事情讓她措手不及的。
就好像,眼前這個叫容安為小安的女人。就好像,勾著唇角跟她說話,溫和的不像樣子的容安。
他們在她進來的這三分鐘內,差點讓她大跌眼鏡。
蔣汐在心底流了一把汗。
不過,總算能和諧地坐下休息了。
女人在他們到來之前叫了茶,上等的鐵觀音,冒著嫋嫋香氣。
蔣汐抿了一口,愜意地嘆了一聲。
“你也懂茶?”女人撐著下巴,丹鳳眼挑了挑。
“懂一點。”
當年蔣父可是品茶的箇中高手,她這個女兒,耳濡目染,自然學了些門道。
“古琴呢?”
“曾經學過一段時間,但是已經有許多年沒碰過了。”
“是這樣!”女人自顧自地說話,蔣汐聽的一頭霧水。
“對了,你的書畫怎麼樣?”
“學過畫畫。”
女人哦了一聲,卻又猛然間跳起來,“我想起來了,你是美術系的。”
她是美術系的,這個圈裡人大概都知道吧!
“那你給我畫幅畫怎麼樣?”女人眉飛色舞地嘻笑,“最好水墨畫的那種,不用逼真,有意境就行!”
蔣汐已經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好在容安比較正常,記得蔣汐是他領來的。
可笑地盯了女人一眼,容安回頭說:“她腦子有些毛病,你不用聽她的!”
“我……”蔣汐感覺她腦子不太夠用,一定是容安開門的方式不對。
容安看著糾結的蔣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攤開手,衝女人說:“你要不要介紹一下你自己。”
“哎呀,我給忘了。”女人拍頭,卻因為動作太大,碰倒了桌子上的茶壺,壺蓋落開,水呼啦啦順著桌沿留到地上。
女人捂住嘴,不好意思地瞪大了眼睛。
蔣汐:“……”
誰能馬上告訴她,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等把屋子收拾好,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容安叫了幾道菜,幾人坐在屋裡,一邊吃,一邊說話。
“我叫容藍。”女人毫無形象可言的嚼著嫩豆腐,“容安的姐姐,你可以叫我藍姐,也可以叫我姐姐,不過,我更喜歡你叫我姐。” 蔣汐:“……”
“對了,我是你的粉。”
“謝謝!藍姐。”蔣汐想了想,叫姐的話,便有了故意跟容安套近乎的嫌疑,她還是叫藍姐好了。
“不用謝我!”容藍夾著一塊紅燒肉放到蔣汐碗裡,“話說是你的形象給了我靈感。”
蔣汐:“……”
大概是她無語的次數過多,容安看不下去了,說:“她是電影的編劇!”
一說起這個,容藍馬上高興,驕傲地說:“小安的所有電影都是我寫的劇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