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卻知道,學校之間的解決之道,不過就是誰的人脈廣,誰的力量強罷了。如今這場面,必然就是那勢強的那方給挑出來的。若是美院這邊強,打的是把人攆出去的主意。對方強,打的就是吞併,或是狠狠的咬一塊下來的主意。
這些年輕人思想激動,熱血好功,極易挑動,不管哪個學校的人,稍一挑拔就能造成今時之勢。
果然,在上課之前,兩校的校方人員全都到了。雙方各自約束自己的學生,各方派代表三人,連著校方人員,一起坐下來商談。至於其他,校舍的門依舊關著,但人全都出來了,該上課的上課。沒課的,一半關注事態發展,一半卻依舊守著校舍。不管怎麼樣,就是不讓對方學生進門。
至於歡喜這些不直接參於者,則被驅散,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只是回到教室,大部分人也是安不下心來。莫說學生了,便是老師,也多有不定心的。最後,竟多數都是自習……歡喜待得煩鬱,又不到李青陽來接她的時間,便去了圖書館,找了書看著。
可今天卻是註定了不得安生了。
書才翻幾頁,就聽著不遠處一聲怒道:“你們又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讓你們滾出去又怎麼樣?”
她立時抬頭,就見兩個本校的學生,跟兩個隔壁學校的學生,正站在書架前,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四人中,兩個人的手,正一起抓著一本書,誰也不放手。
而隨著這一聲吼,其他看書的人也立刻圍了過來。
沒二話,本校的人,自然是幫自己學校的人。那兩個女生一見這麼多人就怕了,不一會兒就哭著跑了。隨著那兩人跑了,又有幾個不是本校的學生,也先後悄悄的跑了。
歡喜這下連看書也看不進去了,託著腮,慢慢思考著這事兒。
她是堅信美院是不會散的。這也是為什麼,她從頭到尾,都不著急,且還有些看熱鬧的閒散心態。不管旁的學院,有多少課程跟美院重複,美院就是美院,它是不可替代的。因為它代表的,不只是那幾門單獨的課程,它代表的是藝術,是最純粹的藝術。
這是京都美院,不是哪個學校裡,隨便掛著的美術課。更不是哪個文化宮裡,開得一門課外藝術課。它是一個學校,是京都,乃至華夏最大,也是底蘊最深的一所藝術學院,是藝術的殿堂。
因此,不管從哪方面考慮,隔壁學院想吞了美院,都是不可能的。
現在她比較好奇的是,這件事到底是哪邊挑得頭。美院著實是沒這個必要的,一點點校舍,或是教室麼,只要等下半年擴招,自然就收回來了,實在不必如此著急。
當然,不排除美院得到了什麼不好的訊息。畢竟,她想得到的問題,不一定所有人都想得到。畢竟這裡藝術的殿堂,也就意味著,很多人都是藝術家,純粹的老藝術家,一輩子醉心藝術,是藝術界的大師。可這些人,真未必能想得通這些世俗的事情。簡而言之,這些心裡只有藝術,沒人俗事的老藝術家們,被人坑了。
她到是不明白,這樣的道理,美院這邊可能是醉心藝術,想不到那麼多,隔壁的學院領導也想不到麼?
需知,除了純藝術者,其他的那些,能當到校長,基本上都是跟政掛勾的,不可能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吧?
學校之間爭資源是必然的,美院佔的資源確實是多。但爭得這麼難看的,還真是少有。而且,他們這一動,可就把美院徹底得罪光了。以老藝術家們的脾氣,只怕會生起“便宜任何,就是不便宜你。”這樣的念頭來。
所以,這事兒背後還有人挑拔啊。
就在她剛理出點頭緒來,就見林青雲又衝了進來,在門口掃了兩眼,就直奔她這裡來:“歡喜。”
“怎麼了?”
林青雲“撲通”一聲坐在她對面,喘了好一會兒氣,才能開口:“學生會那邊,有事想請你幫忙。”
歡喜眼裡微訝:“什麼事?”
“他們不知打哪知道你跟李教授的關係,想請你幫忙請李教授過來。”
“舅舅?”歡喜眉一挑:“他們想幹什麼?”
“聽說隔壁也請了個什麼大人物。”
歡喜想了想,嘆了聲:“你去告訴他們,別折騰了。”
“那怎麼行。”林青雲一下子跳了起來。
歡喜道:“想把人攆出去,其實十分簡單。從現在開始,關閉校門。除本院學生,許出不許進。若是他們賴在學校裡,讓食堂那裡再立一道門,許出不許進。沒有補給,他們熬不下去。只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