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吧?”
二哥不想再跟她叨叨:“你只記著,你這養老的事兒,落不著她身上。你有兩個兒子呢,我們肯定不讓你沒著落。可阿喜的事,你從現在就別管。不管別人說什麼,你都不許應。便凡扯到阿喜一星半點的事兒,你就離得遠遠的,不許再沾一點。”說到最後,也帶了些厲色:“聽到沒有?”
“那,那她還是我閨女呢!”
二哥氣笑了:“我說的你要是做不到,那我就跟大哥說,將來不給你養老。我看你指望誰去?”她不是在意養老的事麼?就不信駭不住她。
“我……”
“只要你不沾阿喜的事,一個月三十塊錢,我給你。”
“你說真的?你,你要是真給,那我就聽你的。”
二哥終於鬆了口氣:“一會兒阿喜過來了,你就在邊上看著聽著就行。”他呼了口氣,揉著拳頭。之前那一下,他是氣狠了,下了死勁,這會兒整個拳頭都要腫了:“你回去吧,一會兒我爸該唸叨了。”
羅媽連忙逃也似的衝進病房裡,二哥卻坐在長凳上,一邊揉著拳頭,一邊苦笑。
歡喜抿著唇,才跟季開明他們一起轉出拐角。
“二哥。”
“來了啊。”待看到季開明和大伯母,他才站起來:“姐夫,大伯母,你們也來了啊。”
“二叔怎麼樣?”之前那番話,季開明也聽得真切,此時面上卻半點不露。
“醫生說挺好,後天就能手術。”二哥笑著道:“醫生說了,就是個小手術,成功率很高。以後好好養著,不做重活就跟常人沒什麼區別。”
可農人怎麼可能不做重活?
但不管怎麼樣,不癱著就行。
“我去看看叔。”季開明本就是開車送他們來的。
三人進病房,閒聊幾句,季開明就走了。二哥送著他出去了……
歡喜跟大伯母在邊上作陪,主要是大伯母跟羅媽在說閒話。大伯母特能說,一點小事都能說得熱鬧的不行。她這會兒主要就說海。其實她也就遠遠的望了兩眼,都不沒往近了走呢。但她就能說得十分精彩,讓人心神馳往。
羅爸躺著,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只動不動就拿眼看歡喜。
歡喜不望他,她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從來沒親近過,記憶裡,跟這個爸爸說話統共加一起,都能數得過來。現在就更沒什麼可說的了。
二哥送人一送就是半個小時,等回來,就把歡喜叫了出去。
“昨天我忘了問,你那個物件,他安排那些,對他有沒有影響?”他剛才從季開明那裡知道,他們對他的安排。心裡是又酸又澀,老大一老爺們,差點就哭出來。在外面溜半天,才將淚給逼回去,轉回頭就開始擔心了。“都是做哥的沒出息,還要你去求人,讓人看輕你。以後再有這事,你別管。家裡這麼多男人呢,總能撐過去的。”
從昨天開始,歡喜對這個二哥就開始改觀了,今天聽了那些話,更讓她覺得,過去的她,對這家人的瞭解還不夠深。
“影響應該不大。”也就是還有,畢竟是動了關係的。“至於以後,二哥不說我也不會再去求人了。成不成的,就這一回。”
二哥到是鬆了口氣:“就算以後你兩成了,也不能總麻煩他。咱們家世本就差點,要是再總麻煩他,對你不好。”
歡喜突的想到:“二哥,這半年,你怎麼不給我寫信?”
二哥皺眉:“說到這個,我還要問你。之前給你寄東西,寫的信,怎麼都沒個迴音。突然就斷了……要不是媽從大伯家知道你什麼都好,我都想過去……”他的聲音突的一頓:“我最後一次給你寫信,是八月初九,到你那估計就八月十幾號,寄過去的還有一□□子……你收沒收到?”
歡喜搖頭:“沒有……”
二哥露出一個似哭非哭的笑來:“是了,肯定是沒有。我就說,媽那幾天怎麼手裡突然寬泛起來了。”難怪每一次他說要給阿喜寄東西,他媽就說有東西要一起去寄,每次都正好大哥要去鎮上,讓他順便帶去就行。難怪,難怪……他一時間有些不懂,他媽怎麼就這樣呢?
他家確實窮,可也沒窮到那份上吧?如今日子越來越好過了,日子越來越有奔頭,怎麼就這樣了呢?
“二哥。”歡喜只一想,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沒關係的。”
羅二哥搖了搖頭:“是我不當心,要是早點……你放心,以後,不會再讓他們來煩你了。大哥那裡,我也跟他說過了,他人不壞,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