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多了些人的氣息,很純粹的煙火味。
巧兒腰上繫著圍裙,從廚房裡走出來。
沐青簫不在家,她不想自己總在擔憂中,所以就想找點事做。
待會做好了飯,讓人去請孫富貴他們過來吃飯。
總要見上一面,聽說孫映月這個月底就要成親了,做為孃家姐妹,怎麼說都要盡上一份心力。
“你來了?”巧兒解下圍裙,往身上拍打。
弄了不少的灰,還有油煙味,不過她很喜歡。
孫敬業朝她拱手,“見過師祖,人我帶來了,不知師祖還有什麼吩咐?”
其實孫敬業想說的是:師祖,你快留下我,讓我在這兒蹭個飯吧!
巧兒看到他朝自己直眨眼睛,好笑隨了他的願,“你爺爺在裡面看病人,你也過去瞧瞧吧,中午留下吃飯,我做了不少菜。”
“謝謝師祖!”孫敬業樂不可支,剛想跑開,看到紅蘿,有些擔心的看向巧兒。
“沒事,你去吧,她現在不會傷害我,”巧兒朝他擺擺手。
孫敬業最終還是跑開了,與後院相連的廊下,只有紅蘿跟巧兒兩人並肩站著。
巧兒拍拍圍欄,示意她坐下,“在我這兒,不需要拘禮,只要你不對我下黑手,就不會有人為難你。”
圍欄的外面,是還在放水的池塘。
水流有點急,還有不少的河魚,順著水流被衝進來。
田玉成就在旁邊擺了幾根魚杆,隨便弄了點魚食,想看看能不能釣上魚來。
這會田玉成不在,巧兒拿起他的魚竿,提起來看了看,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紅蘿身上穿的,還是那身又髒又舊的囚服,頭髮凌亂打結,身上還有股子怪味。
一張臉,更是看不出本來面目,又是灰又是汙垢。
如果把她扔在乞丐堆裡,絕對看不出她原本的身份。
但是此刻,她站在巧兒身邊,原本想說的話,全都不知所蹤,心情出奇的平靜。
紅蘿邁過圍欄,也在巧兒身邊坐下,盯著飄在水面上的魚漂。
“你……跟我想的不一樣,可以說,出乎我的意料,好像每一次見你,都能被你驚訝到,”紅蘿悠悠的開口。
沒什麼針鋒相對的感覺,倒像是很久不見的老朋友,很平靜的聊聊天,聊聊過去。
巧兒笑了下,“幹嘛要驚訝呢?我只是一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人,沒有打打殺殺,也沒有勾心鬥角,但這些都是你看到的,表面而已,人只要活著,總是避免不了去爭去鬥。”
紅蘿也想笑,可是扯動嘴角,卻發現臉太僵硬,大概是被灰垢黏住了,“可你還是不一樣,如果換作從前,我根本無法想像,但是現在,我好像有有點懂了。”
“尊從本心,僅此而已,呀!”巧兒拍拍胸口。
手中的魚竿,忽然劇烈抖動。
“有魚了!”
挑起魚竿,果然是有魚上鉤,是條草魚,不大不小,剛剛好。
紅蘿靜靜看著她穿魚食,甩鉤,“你之前說的事,我認真想過了,我想要自己去查清,可以讓我離開嗎?”
她不想憑一面之詞,去下判斷。
或許是被騙怕了,她其實有些害怕真相。
巧兒深深的看她一眼,又轉回頭去盯著魚線,“你可以去查,需要什麼幫助,儘管提,但是做為交換條件,我需要你在五日之內,替我拿到一樣東西。”
紅蘿沒問,靜靜竺著她後面的話。
“雪姬蓮!”
巧兒說出這三個字,明顯感到紅蘿倒抽了口涼氣。
但她亦沒有立刻拒絕,過了好一會,才開始說話。
“寧王很惜命,他怕死,總是到處尋找可以延年益壽的東西,無論是買還是搶,只要是他看上的,都會想辦法弄來。”
“可是他這個人很要面子,不想被人詬病,所以他總是在做了惡事之後,把所有的痕跡都抹平,讓人以為寧王,還是那個和氣的王爺。”
“他有一個寶庫,入口就在他臥房的後面,機關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從不讓侍妾們進入,有需要,都到她們房裡,而他的房間,由一個老僕打掃,那個老僕又聾又啞,不跟府裡任何人說話,總是用一雙陰沉沉的眼神看著別人。”
“我很討厭他,每次看見他,都要遠遠的躲開,但是我想,恐怕只有他才知道,寧王藏下的機關,究竟在哪裡。”
巧兒靜靜聽著她說話,間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