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等著,我這就去拿椅子,”杜巖跑的飛快。
就在杜巖離開時,納蘭湘跟小喜過來了。
“夫……夫人,你的病好了?”納蘭湘叫她這個稱呼,還是很彆扭。
巧兒目光含笑的看著他,“好的差不多了,但是還要多修養幾日,昨夜發生的事,把你們嚇壞了吧?”
不知是不是因為小產的事,她整個人給別人的感覺,好像更溫柔,一顰一笑,都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納蘭湘看著她,只感覺自己的心窩暖暖的,感覺真的很溫暖。
小喜彎著腰,關切道:“女人家生病都不是小事,得養好了才行,您要是不想喝藥,不如讓廚房燉點藥膳,又滋補,又治病,不過我聽說很多人都會花瓣養顏,要不然我們待會去採些回來。”
小喜也是由衷的感激她出手相助。
其實他站在主子身邊,很多事都看的很清楚,比如剛才公主的到來,表面假意跟主子交好,其實她心如蛇蠍。
打個比如,如果路上遇見危險,她絕對是第一個把主子交出來。
跟納蘭羽比起來,沐少夫人好的像菩薩了。
杜巖飛快的抱著椅子走回來,順便還帶著毛毯,見他倆也在,眉頭皺的老緊。
“你們在這兒幹嘛?夫人休息,你們別打擾她。”
巧兒擺手,“讓他們在這兒陪我說說話,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總在這裡。”
杜巖一口否決,“這可不成,師父的命令,我怎麼能不聽從,再說了,誰知道他們是好是壞,我怎麼能放心走,大不了,我退後一點,不偷聽你們說話就是。”
小喜不高興的道:“我們哪點像壞人了?你看我們倆,既沒武功,又沒人手,還能幹什麼!”
杜巖冷哼了聲,“那可不一定,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小喜還欲反駁,被納蘭湘拉住,“你也去給我搬把椅子來。”
“哦!”
等到小喜跟杜巖都走開,納蘭湘對巧兒道:“我還是叫巧兒姐姐吧,叫你夫人,總覺得很彆扭,感覺好生疏。”
巧兒笑,“可以,一個稱呼也代表不了什麼,有些人嘴上叫的好聽,心裡盤算著惡毒的主意,就像剛才杜巖說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納蘭湘困惑了,“那我們應該怎樣判斷一個人的好壞,不能用眼睛看,也不能用耳朵聽嗎?或者像那些聖賢說的,用心感受什麼的?”
巧兒微笑著搖頭,“聖賢相交的朋友,也未必都是良人,記著,無論對方跟你的關係如何,他所說的,不管是好的壞的,都會摻雜自己的看法,可一旦他加了自己的判斷,本身就已經偏離了原本的真相,以訛傳訛就是這麼來的。”
納蘭湘聽的很認真,這些道理,從來沒人跟他說過。
小喜不懂,也說不好。
巧兒拍拍他的頭,接著道:“可如果他沒有摻雜自己的看法,真相往往又很殘酷,也許是你不願意看到的,也許是你痛恨的,別人的坦誠,在你眼中,未必就是坦誠,也許是忠言逆耳,你能接受嗎?”
納蘭湘不懂了,“怎麼會,他說真話,我肯定能接受!”
“打個比方,如果現在告訴你,小喜子並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樣簡單,他是個深藏不露的人,他可能還有另一面,你會怎麼想?”
“不可能!小喜是我的人,他從小就跟著我,他不會背叛我!”納蘭湘否定的很堅決。
“是啊,他不會,因為你相信他,可是我這麼說,你心裡舒服嗎?你對小喜的信任,不該用這種方式,即便你不爭辯,他依舊是你最信任的人,你爭辯了,只會適得其反。”她好像說的有點多,也有點深奧,真怕小朋友被繞暈了。
但是納蘭湘卻聽懂了,“你也覺得我應該去爭那至尊的皇位嗎?朝中盡是些趨炎附勢之輩,我時常聽見大臣們,對父皇阿諛奉承,他們把父皇捧的太高,父皇好像已經迷失了自己,容不得別人說他一點的不好,曾經個御史,在朝堂上,大罵這些佞臣,結果父皇命人砍下他的腦袋,屍體被侍衛們粗魯的拖出去,用板車拉出宮。”
“強大要靠自己,而不是我說了些什麼,你只要明白這些道理就好,你知道龍椅是什麼嗎?那是禁錮皇帝的枷鎖,等你坐上去就會知道,那把椅子一點都不舒服,又硬又冷,左右都夠不到扶手,沒人能幫你,底下誠服的臣子們,卑賤的像螻蟻。”
“你想自由,想四處漂泊,但不要真的以為外面的世界只有這些,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