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簫喉嚨滾動,再開口時,聲音已經沙啞,“再吃一口!”
再用筷子挑起麵條,再次送到她嘴邊。
巧兒眼睛看著他,張開嘴,就在包住麵條時,男人的另一隻手突然扣過來,緊按著她的後腦勺,不讓她躲開。
唇舌一陣掃蕩,將她嘴裡的食物,統統捲走了。
在他的唇舌離開時,又意猶未盡的舔了一口,這才滿意的坐回去。
女人鼓著腮幫子,憤怒的瞪著他,“好好吃飯,也管不住你的壞心思,真該給你配一劑藥,消消你的火。”
男人輕笑,“恐怕消不了,只要看見你,哪怕是一個笑,一個眼神,都能讓我……”
後面幾個字,他貼著她的耳朵說的。
巧兒俏然一紅,嬌嗔的白他一眼,這一眼,差點讓某人真的化身為狼。
一頓飯吃的你儂我儂纏綿不休,等到兩人再從廚房裡走出來時,已快近子時了。
“累嗎?我揹著你,上來。”不是詢問,是命令,不由分說的在他面前蹲下。
看著他寬闊的背,呈現在眼前,巧兒也沒在嬌情,手臂一張,趴了上去。
沐青簫將燈籠交給她,扶著她的腿,穩穩的背起了她。
男人的背,最能給女人安全感。
巧兒溫順的趴著,臉頰蹭了蹭,咬著唇,在夜風吹過的時候,輕聲說道:“這個孩子不能留……”
終於還是說出來了,她憋了一天,也整整揪心了一天。
夢裡總是能看見一雙胖乎乎的小手,朝她伸過來,問她要抱抱。
可是當她伸過手去的時候,身子突然急速後退,那雙小手,也離她越來越遠。
醒來的時候,枕頭都是溼的。
為了不讓人擔心,只好將枕頭翻了面,藏起眼淚。
沐青簫腳下的步子,有那麼一瞬間慌亂,但是他掩飾的很好,只是那麼一頓,又平穩的走動起來,似乎都沒聽見,又像是什麼都聽見了,卻不在意。
可是如果有人繞到前面,一定能看到他染上霧氣的眼睛。
他一直不說話,巧兒心裡慌亂極了,圈著他脖子的手收緊,忍不住的淚珠,往下掉,哭著道:“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理我,是不是你也在怪我,對不起,我不是不想要他,而是不能要,我中的毒,已侵入五臟六腑,他根本活不下來,再過兩個月,他就會成為死胎……”
最後兩個字,她差點說不出來。
可是不說又能怎麼辦,這是事實啊!
她大意了,是她疏忽了,天底下沒有真的百毒不侵,她只是對大多數毒物有免疫力罷了。
如果今天中毒的不是她,現在已經長睡不起了。
巧兒哭的很傷心,記憶中,她已經許久不曾這樣哭過了。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是在重生之前吧!
巧兒不會知道,她第一聲的哭泣,聽在男人耳朵裡,都猶如刀子在他心中劃下一刀。
血淋淋的傷口,鮮血一滴一滴落下。
沐青簫臉頰緊繃,忽然停住腳步,將她放下來。
在巧兒還沒有站穩的時候,轉過身將她抱在懷裡,緊的不能再緊,不留一點縫隙。
“不哭了!”男人突然詞窮,不知該說什麼,只知道抱著她,給她溫暖。
巧兒蜷縮著雙手,一下一下的捶著他的胸口。
有些痛,憋在心裡太久,不好。
巧兒的哭聲,在夜裡聽起來,讓聞著落淚,聽著也跟著傷心。
她不會知道,在不遠處,隔著厚重牆壁的屋子裡,也有一個人,縮在窗戶旁邊,蹲在那裡,頭埋在膝蓋,聽著她的哭聲,心疼的不能自已。
她一定是發生了承受不了的大事,只恨自己不能幫她,也不能親眼看著她。
在這個空冷的夜裡,男人一直蹲在那,直到天明。
巧兒最後哭累了,被沐青簫抱在懷裡,沒多久便沉沉的睡去。
沐青簫將她放回屋裡,打來溫水,幫她擦掉臉上的淚痕,看著她安靜的睡顏。
過了許久,他才走出屋子,仍舊沒有一點睡意。
他去了孫之濟的屋子,敲開了他的門。
孫老頭折騰了大半夜,剛剛睡著,聽到敲門聲,一陣煩躁,“來了,來了,這麼晚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開啟門,看到門外站著的男人時,孫老頭嚇的心臟病差點兒犯了。
☆、第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