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之中。
不過到了第二天,太陽昇起時,一切都不會有改變。
趙禾醒了之後,抬起頭看到坐在那裡的男人,雙眼立刻充滿了恐懼。
她扭動著,掙扎著,嘴裡嗚咽的想要說些什麼。
什麼喜歡,什麼愛慕,在這一刻,全都蕩然無存。
她一直看到的沐青簫,是一個深情款款的男人,風姿無雙。
可是現在坐在那的男人,只會讓她感到陌生,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會有如此反差大的兩面。
趙昌比她慫多了,醒了之後,就開始哆嗦,先是雙腿發抖,接著是整個身體都在抖動,一條黃色的不明液體,順著他的褲腿流下來。
沐青簫笑的殘忍,“現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先前爺看在我家娘子的份上,不是沒警告過你,可是你不聽,非要往刀口上撞,怪得了誰?”
趙禾看著他,只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被挖出來了。
“現在,趁著我還有耐心,老實告訴我,是誰讓你下毒的?或者說,你跟誰合謀?一字一句說清楚了,我不喜歡被人騙,說錯一個字,割下她身上一塊肉!”
沐青簫曲起一條腿,姿勢朝旁邊歪了一點,有幾分放蕩不羈的意味。
可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殘忍血腥到了極點。
雲千山臉著冷,握劍上前,劍尖抵在趙禾的胳膊上。
趙昌已經嚇瘋了,“都,都是她的主意,是她給我東西,讓我接近孫映月,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想過要害人,我該死,我有罪,別……別殺我……”
趙昌泣不成聲,臉上被眼淚鼻涕糊滿,髒的叫人噁心。
沐青簫皺眉,有點受不了他的哭叫,不耐的擺擺手,“斷他一條腿,把他丟出去。”
鍾春從架子上拿來鉤子,不願意碰到趙昌的衣服,只好用鉤子將他拖走。
離開沒一會,就聽見外面一聲悽慘的痛叫。
鍾春低頭在趙昌耳邊警告,“你能活著走出去,應該感謝我們夫人,否則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我們宗主從來都不是善良的人,他的底線,你現在應該知道了吧?出去之後該怎麼說,你可要想好了,我們如果想殺你,真的太容易,你可千萬別說錯話。”
趙昌模模糊糊聽到他的話,恨不得磕死在這兒。
現在,他終於明白,孫巧兒對他的懲罰,真的只是小兒科,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他惹天惹地,也不敢再招惹他了,不對,是不能再沾上孫巧兒。
趙昌被凌泉宗的人拖出去,丟在趙家門口。
牢房裡,剩下一個趙禾。
聽到趙昌將她抖露出去,她絲毫不意外,如果不是從小在這兒長大,她真的懷疑,她跟趙昌不是親兄妹。
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趙禾反而輕鬆了,她看也不看雲千山的劍,衝著沐青簫嘲笑。
“我就不告訴你,死也不告訴你,誰都不知道我下的毒是什麼,給那個賤人下毒,當然是要天底下最難解,沒痛苦的毒……”
雲千山手腕一動,掌心大小的肉,被削了下來。
鮮血如泉湧,趙禾疼的直哆嗦抽氣,可惜她叫不出來。
雲千山又在她胳膊上灑了點止血藥,還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
沐青簫的臉色,已不能用狂風暴雨來形容,他按在椅子上的手,已將木頭捏碎。
他忍著,拼命忍著將她碎屍萬段的衝動。
趙禾緩過勁來之後,竟然又變態的笑著,滿嘴的牙被鮮血染紅,使得她的笑容無比詭異慎人,“我不怕死,你要折磨我,也儘管來,不能在活著的時候讓你注意到,死之前還能跟你面對面說話,我很知足,呵呵……只要一想到,死了也有人墊背,我很滿意,很知足。”
趙禾已進入瘋魔的程度,其實可以說,她一直就是個不正常的人。
好像她做的這一切,真的只是為了引人某人的注意,而不是說,她真的想要得到什麼。
現在既然得不到了,她很樂意拖著他們一同下地獄。
沐青簫猛的起身,寬大的衣袍,在空中劃過飄逸的弧度,“不用審了,將她關在這裡,每日用刑!”
這樣的一個瘋子,她說出來的話,已經沒有可信度。
沐青簫不敢冒這個險,他不能冒,更不敢拿巧兒的安危來冒。
雲千山跟鍾春臉色也隨沉的厲害。
少主雖然沒有告訴他們究竟出了何事,但從他跟趙禾對話之中,還是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