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沐青蕭的調侃,她慌忙放開手,低著頭,試圖藏起自己的紅臉蛋。
沐青蕭見她悶不吭聲,還以為她是生氣了,可又不知道怎麼跟她講和。
這個時候,他還想不到‘哄’一詞,他倆的關係還沒上升到,需要他來哄的地步。
兩人就這麼一路僵持著,一個頂著殘缺的臉,一個掛著獨眼,形象十分醒目獨特的進了鎮子。
顯然,這個造型必然要引來過路百姓的指指點點。
沐青蕭渾然不在意,巧兒也不在意,經過了死亡的洗禮,還有什麼看不開的,更何況只是一副皮囊罷了。
沐青蕭答應她去都收狐狸皮,進了鎮子以後,他下了馬,找到一個收購皮毛的貨商。
此人外號秦二爺,本名不清楚,反正在街面上混的,都不會透漏真名,弄個外號,好記又好用。
天氣不昏,這位秦二爺,就在街邊支了個攤子。
他也不吆喝,也不招攬生意,只坐那曬太陽。
沐青蕭牽著馬走到他跟前時,也不用沐青蕭出聲,他自己醒了。
“喲,這不是沐爺嗎?今兒這是來賣皮子?”秦二爺整天在街面上混,哪能不知道沐青蕭娶妻的事,再一瞧馬背上坐著的女子,不正是孫家老么,毀了半邊臉的醜丫頭嗎?
秦二爺也是個人精,一開始只當沒看見巧兒,他還沒搞清楚沐青蕭是個什麼態度,萬一觸了雷,可就不好了。
“是我娘子要賣皮子,今兒她負責跟你談,”沐青蕭冷著臉,返身要去抱巧兒下馬。
巧兒拂開他的手,“不用,我自己可以下!”
其實她的腳離地面挺高,她也不會武功,只能蹦下去,角度選的對,便不會有事。
吸了一口涼氣,一閉眼,身子一滑。
咦?怎麼沒落到地上?
巧兒猛的睜開眼,入眼的是近在咫尺的黑下巴。
“不行,就別逞能,崴著腳,還得爺掏藥錢!”沐青蕭入了鎮子之後,整個人的氣場變的大不一樣,不再笑,也不再逗她,寒著一張臉,擺明了要拒人千里之外。
“我自己的腳,我自己能做主,不用你操心,”巧兒推開他,站到地上。
秦二爺摸著一小撮山羊鬍,笑眯眯的瞅這兩個人,“原來這位是沐夫人哪,恕在眼拙,一時沒認出來,您二位新婚燕爾,隔天就來照顧秦某的生意,讓秦某人也跟著沾沾喜氣。”
沐青蕭說不管事,還真就不管了。
卸下兩張皮子,丟給巧兒,牽著馬,坐到路邊的茶棚裡,要了碗粗茶。
巧兒抱著柔軟的狐狸皮,也不怵,更不吃秦二爺的那套恭維話。
剛剛沐青蕭在她耳邊,說了一個底價,是他每次來賣皮子,秦二爺給的價,說出來,也好讓她有個參考。
所以說,某些人還是有那麼一丟丟貼心的。
“秦老闆,這兩張皮子,成色質地,不用摸,你一眼也能看到,咱明人不說暗話,眼下快近隆冬時節,皮子不好弄,價格上自然也要漲一漲,”巧兒一番話說的體面,又不失強勢。
對付秦二爺這種,裡裡面面都抹著油的人,就不能勢弱。
秦二爺正一臉興奮的摸著狐皮,一聽她這話,立馬收回手,不摸了,臉上的表情,也不怎麼好看,“沐夫人好大的口氣,皮子的價格,一直都是老價錢,總不能你說漲就得漲,實話告訴你吧,我也是二手販子,你把價要高了,那我就得虧本不是?”
巧兒冷笑了一下下,“會不會虧本,你自己心裡清楚,什麼東西都得因時議價,哪有一成不變的道理,你收的皮子好,再倒賣肯定也會漲價,秦老闆,您不能欺負老實人吧!”
這老頭人指的當然是沐青蕭,巧兒知道男人都不會討價還價,不足為奇。
關於這個,她可真是冤枉了沐爺。
人家宗主大人是不稀罕漲那點銀子,打獵販賣,也不過是為了找點事做。
秦二爺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那依你說,要漲多少?”
巧兒也不跟他賣關子,“每張皮子漲十兩,也就是一張皮子五十兩!”
六十兩可不是個小數目,沐青蕭坐那喝茶,一壺粗茶,才二十文。
秦二爺聽了她報的數目,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直襬手,“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一張皮子我才能掙多少錢,你這不是漫天要價嗎!”
“不行?”巧兒又問他。
秦二爺態度堅決的要死,“當然不行,我做多少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