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地從上海的酒店趕到醫院裡,也是一身風塵僕僕,連忙在病房外的隔間裡,聽從護士的安排做了衛生消毒。
床上的男人還在沉睡著,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沒有血色。
鍾菱坐在旁邊,緊緊握住了他微涼的手,這才感覺沒招沒落的心安穩了下來。
“具體是怎麼回事?”她皺著眉頭,小聲地問道身旁的談雨澤。
談雨澤已經去過了警局調查過這起交通事故,聞言臉色也複雜而難看。
“那個孕婦是許安然。”
鍾菱臉色微寒。
“她挺著八個多月的肚子,突然衝了出來。”
“潯哥當時就打醫院附近的街道過,她好像是去做產檢,不知道為什麼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也就是因為交通事故發生在醫院附近,才使得殷潯被送醫及時。
談雨澤神色莫名,“我看了路口的監控錄影,她是故意的。”
“路邊的車子那麼多,她單往潯哥的車子面前衝,顯然認出了他的車牌號。”
鍾菱的手因氣憤而微微發抖。
她明白許安然當時在想什麼。
那個女人如今不止恨她,恨莊宴,也恨上了殷潯和自己腹中的孩子。
許安然是想死在殷潯車前,讓他一輩子都記住,她如今的處境都是因為他。
她要殷潯記住一輩子,內疚一輩子。
鍾菱卻覺得可怒可笑又心痛。
許安然所有的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
可憐孩子已經八個多月,卻要遭受這般,許安然的行為已經與謀殺無異。
她死過一次,更明白生命有多難得。
“她真是瘋了。”
談雨澤聞言,眼神複雜地看著她,緩緩道:“你說得對,她精神很不正常,我看是離瘋不遠了。”
鍾菱訝異地看向他。
“你這半年來都在外地拍戲,所以不清楚,這件事京城圈子裡多少有所有耳聞。”
只是別人的事本就和他們無關,更別說許安然和莊宴這兩個誰都不想提起的人,便也沒和鍾菱聊過。
“每週末回去看我家那老頭子的時候,他沒少跟我講莊家的事。”
談雨澤在鍾菱訝異的目光下,慢慢解釋了起來。
莊宴和許安然是一對十足的怨偶。
那個孩子是一場意外出現的。
許安然不僅沒有打掉,還刻意鬧得兩家雙方盡知。
莊宴的意思是,打掉還是留下全憑許安然自己做主,如果堅持生下孩子,他會承擔撫養責任,但絕不會和許安然結婚。
但許安然拼死拼活就是要堅持嫁給他。
“你也知道,他們兩家是世交,這事兒鬧出去不好看,也不想破壞了關係,就那麼逼著他們結婚了。”
他們結婚的時候,也就是四月初的事。
莊宴那會兒剛葬送了樂娛傳媒,在莊家的形勢也十分嚴峻,喪失了不少話語權後,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僵持了一個來月,最終還是跟許安然結婚了。
而許安然之所以非要嫁給他,一開始就是為了報復。
她利用那個孩子,要兩個人都不好過。
“這女人懷孕了也不安生,不好好養胎就算了,成天在圈子裡找事。”
談雨澤皺了皺眉,四個月前,他表妹就差點跟對方打起來了。
要不是因為許安然是個孕婦,只怕衝突也不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許安然一開始還表現的算正常,和圈內的千金名媛們都有所往來。
直到幾個月過去,她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古怪難纏,誰也受不了,就沒人再願意靠近她了。
在家中,她和莊宴也不是天天見面,就算見面了也是日日爭吵不斷。
莊宴為了躲她,甚至連著睡了半個月的公司,就是不肯回去。
“他們先前動過一次手,許安然見了紅被送進醫院,這事兒還是在外人面前發生的,立刻就傳的整個圈子都知道了。”
“天天這麼鬧,莊家跟許家也有些受不了,而且……”
談雨澤嘆了口氣,表情忽然變得有些一言難盡。
鍾菱抬眸看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談雨澤深吸了一口氣,“我從我表妹那邊聽她們八卦,說是許安然神神叨叨的,在家裡又是搞什麼古曼童,又是養什麼小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