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壓垮一般。
“怎麼今天你們兩個都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麼?”劉九真看著長長指甲,問。
薛麗遲疑了一會兒,才道:“魔尊,真個浮世界因為你拋去的碧霄劍,已經亂了,你不知道麼?”
劉九真“嗯”了一聲,“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薛麗說:“萬魔宮也有不少弟子為了得到碧霄劍,和正道的人起衝突……死傷無數。”
劉九真微微一笑:“那是他們技不如人,沒那個本事,還想去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薛麗一時間啞然,想了想,又說:“前些日子,青獸門連同太古宗、白雲派等五個門派,又將蓮花門給滅了,結果闖進人家門派仔細搜了半天,才發現根本沒有碧霄劍的蹤跡,那蓮花門也是悽慘,本來萬事都不參與,卻莫名其妙的捲入這場爭奪大戰,從門派掌門到門外弟子,無一倖免。”
劉九真閉著眼,半晌道:“時運不濟。”
“後來以青獸門做頭,表示誰得碧霄劍誰就號令天下門派,但散仙盟的人都不答應,兩派起了紛爭,昨日在青屏山大戰,又死了無數人,青獸門還折損了兩名大乘期的長老。”
太乙獸想了想,也跟著說:“萬仞山最近也不太平,總有許多修士來來往往的搜尋什麼,看見了我和玲瓏,也要盤問試探一番,確定我們沒有那什麼碧霄劍,才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玲瓏最近不勝其煩,這些人吵著了孩子,她免不得下殺手,更惹得一身麻煩。”
想到那些聚在萬仞山的修士,太乙獸就一陣頭疼。
他倒是想殺個乾淨,可這些修士背後的門派勢力,他也不想招惹。
薛麗見她一直默默不語,忍不住道:“魔尊,你還是將碧霄劍收回來吧?浮世界陷入一片混亂,於我們又有什麼好處?”
劉九真閉了閉眼,突然問:“有嫵煙的下落嗎?”
薛麗愣了愣,說:“沒有。”
劉九真嘆了口氣,道:“這些事我都知道了,我會處理,你全力尋找嫵煙的下落吧。”
薛麗囁嚅著嘴唇,想說什麼,終只是點頭應下。
旁觀這幕的太乙獸,眸光微閃,心中十分難過,他心心念唸的劉九真,現在怎麼會變成一個不近人情沒有善心的魔修呢?
以前的那個單純善良、蠢蠢可愛的九真去哪兒了?
太乙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看著劉九真便要離開內室,他連忙站起身,脫口就說:“九真!你變了!”
劉九真腳步一頓,微微側首,眼梢微挑,“嗯?我哪裡變了?”
“你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矇蔽了本心!你總想找我、找白嫵煙,以為這就可以回到過去,可有沒有想過,白嫵煙看到你現在這幅樣子是否還願意和你做朋友?或者她早就知道你在哪裡,是什麼身份,但她不肯出現,因為不想和一個險惡的人打交道!”太乙獸越說越激動,“你現在施計造成浮世界混亂,和姦詐的晁花容、陰險的顏娥眉有什麼區別?仇恨並不是讓你成為一個壞人的理由!”
劉九真的表情從開始的僵硬到平靜,她強壓下不適的情緒,問:“我現在是一個壞人?”
薛麗沒有說話,太乙獸卻不管不顧:“是,你就是壞人!對於那些因為你而死的修士來說,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他說到後來眼睛都紅了一圈,“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再怎麼不對,也不要去殘害那些無辜的人啊!”
“他們自己因為貪婪而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你你……你還冥頑不靈!”太乙獸想說什麼,卻嘴巴太笨,跺了跺腳,轉身跑了出去。
一邊跑還一邊哭,他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還哭實在很沒面子,於是就強忍著,到後來不停抽抽噎噎,還不如放聲大哭呢。
太乙獸心裡難過到了極點,本來與劉九真的相遇是他期待了上千年的事情,可劉九真在這千年裡變的面目全非,他真真是太難過了,修為的懸殊,以至於他根本沒辦法去改變什麼,只能看著劉九真一步步離經叛道,也只能希望今日他這番責罵,能讓劉九真幡然醒悟。
劉九真望著太乙獸哭哭啼啼的背影,卻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幸好只有她一個人變了。
薛麗知道她一路行來不易,看著劉九真,安慰道:“太乙獸雖然說的不錯,但你也不用太自責。哪個修士身上沒有揹負人命?為了大道,做什麼也在所不惜。”
劉九真頹然垂眸:“可我並不是追求大道,只是為了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