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那容色之美,已是超過世了想象,因此他一直在臉上戴著一副木製面具,這面具做得相當古樸,古樸拙劣的面上具,配上面具下那媚光流露的鳳眼,以及下半截露出的鼻樑和薄唇,直有種奇異的,妖和冷相深的氣質 。
王昀看著王軒,脆生生地喚道:“大兄。”
見妹妹毫不躲閃地看著自己,似乎自己戴了面具,在她來說是稀疏平常的事,王軒笑道:“昀兒,想不想取下大兄的面具?”他的聲音,於清脆中透著微啞,很是誘惑人心。
王昀搖了搖頭。
王軒更好奇了,他摟著小妹隨意地問道:“剛才昀兒在哥哥們面前晃拳頭,是什麼意思?”
王昀脆生生地回道:“我應了母親,見到你們一人給上一拳。”她俊逸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一抹為難,低著頭,王昀奶聲奶氣地繼續說道:“可我看了一下,你們的拳頭比我的大,父親說過,不要用自己的弱處去攻擊別人的強處。我想了想,只好對母親食言了。”
在王軒三人的呆怔中,王昀扁了扁嘴,她轉向陳容悶悶地說道:“母親,這事等昀兒長大些再來。”一邊說,她一邊掙脫王軒的懷抱,徑自走到馬車旁,伸手拾起那柄寒森森的短劍,小女娃一邊抱著劍,一邊爬上了馬車,然後,她拉上了馬車。
就在這時,雙胞胎反應過來,他們同時叫了一聲,竟是一左一右撲向王昀。
兩兄弟同時衝到馬車旁,同時把車簾一掀,同時伸手抱向王昀。
王夙陪著笑,他討好地喚道:“妹妹別惱,你給二兄抱一抱,二兄給你打一拳,可好?”
王凌也在一旁低聲下氣的,“昀兒昀兒,過來讓我抱抱。”
對雙胞胎來說,他們講理的同時,手從來不閒著的,因此,他們一邊哄著,一邊快手快腳地把王昀手聽短劍扯下扔到一側,一邊把她強行抱到懷中。
王夙抱著妹妹,把她朝著頭頂上一舉,笑逐顏開地叫道:“昀兒昀兒,到了建康,二兄帶你去玩兒。”
王凌在一側接近妹妹,他把妹妹騎在肩膀上,一邊晃著她的小腿,一邊吆喝著跑了開來。
遠遠的,兩兄弟歡笑聲不斷,倒是被他們哄著寵著的小女娃,這時歪著頭,水眸撲閃著,好奇地打量著他們,安靜得很。
王軒則走到陳容身邊,他偎著母親,一邊習慣性地給她揉搓著肩膀,一邊輕言細語的埋怨道:“母親,妹妹是個女娃,你怎麼讓她又是玩劍又是打人的?難不成你們還真準備把她培養成個英武的?”
說到這裡,他瞟了一眼父親。
陳容苦著臉,她訥訥說道:“我也不知道,有些話我就是隨意說說。當時你們聽了都不在意,她卻記著了。”
她的臉都苦出水了,“那柄短劍是她自己讓護衛鑄出的,鑄劍時,她還在守在外面守了一整天,劍剛成型,她便當寶一樣護著。”
說到這裡,陳容眼巴巴看向兒子,期待地說道:“軒兒,你可有法子改變你妹妹?”
王軒沒有回答,他看向了父親。
對著雲淡風輕的父親,王軒嘴角一揚。
他看向苦著臉的陳容,悠然一笑,輕快地說道:“母親可是擔心她以後嫁人?”他看著陳容,淡淡地說道:“母親多慮了,她是琅邪王氏的嫡女,又是父親和我們兄弟三人護著,就算是天塌下來,也壓不著她……便是不好嫁人,找個合意的入贅便是。”
這個兒子就是貼心。
陳容放鬆下來,也是,昀兒可不是自己,她地位尊高著,便不這一輩子不嫁人也是可以的,自己真是白擔心了。
煩惱啊煩惱
陳容仰頭看著兒子,見他對著家人都戴著面具,那神態中,已是渾然忘記了自己顯示的不是真面目。看來,他戴面具的日子不短啊。
想到這裡,陳容不免想到:“當初七郎對上軒兒的臉總是嘆息,我還怪他多想了,現在看來,寧可軒兒長相普通些。”
這時,車隊以繼續前行。
王軒跳上陳容的馬車,一邊倚著母親低語,一邊不時回答父親的一些話。
另一側,雙胞胎對妹妹是越看越喜,越玩越快活。時不時地一陣吆喝聲傳來,陳容抬頭一看,雙眼瞪得滾圓。
只見騎在馬背上的王夙,舉著自己小妹朝著天空便是一拋,孩子嬌小的身子在天空中劃出一個弧度後,被急急策馬而來的王凌準確的接住。就在妹子入手的那一瞬間,三個笑聲 同時傳來,這笑聲,除了王夙王凌的。便是王昀的。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