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發現,那黑索一直從百步開外的大樹上延伸過來。
原來,這孩子之所以身手如鬼如魅,卻是用了懸索的緣故。
在眾人呆呆地看這那孩子時,幾個女聲同時傳來,“好漂亮的孩子。”“當真琅琊似玉!”“好生華美啊!”
這孩子明明一身黑衣,可他眉目如畫,眼神清澈之極,整個人如玉雕琢而出,完美得彷彿從畫中走出來的仙童。
越是定神看,眾人便越是歡喜。就在他們放下防備,笑盈盈地望著那孩子時,只聽得百步外的樹頂又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弟弟,這些是什麼人?”
這話一出,眾人齊刷刷看去,轉眼,又 是一陣歡叫聲傳來。
阿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笑得雙眼都彎了,她歡樂地叫道:“好漂亮的孩子,是雙胎吧?”
“必是雙胎,一模一樣呢。”
“恩恩,是雙胎。”
那站在百步開外的樹枝上的男孩,也是一襲黑裳,一樣的眉目如畫,如玉雕琢。與站在眾人之前的男孩,赫然長得一模一樣。
王塊笑著笑著,突然瞪大了眼,她盯著這兩孩子,聲音一提,清叫道:“你們可是王凌王夙,我是你們的十九姐姐,從建康來的。”
喧囂聲大作,謝宛的聲音有點顫抖,“這是七郎的孩子?”
王塊站在她旁邊,聽到了她語氣中的不安,當下轉頭看去,盯了她一眼,王塊淡淡說道:“是啊,他們是我七叔的嫡子。”
雖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可那個“嫡”字,卻隱含警告。它是在表明這兩個孩子的身份,也是在表明琅琊王氏對這兩孩子的重視。更是告訴謝宛,就算她真得了七叔的歡心,這兩個孩子的地位也是牢不可破的,她不能妄想。
謝宛垂眸輕道:“阿塊多心了。”
說罷,她再次細細地盯向那兩個孩子。
見到眾人嬉笑著提步上前,十步處的孩子大叫一聲,“站住!通通給我站住!”
他喝叫時雖然中氣十足,奈何人太小,大夥又知道了他的身份,當下都是一笑,然後繼續提步向前。
男孩大惱,他回過頭急急叫道:“哥哥,快發響箭叫大兄過來。”
百步開外的男孩連忙應道:“大兄出外了。”
“那怎辦是好?”
“殺一儆百?”
十步開外的男孩歪著小腦袋尋思了一會,大搖其頭,叫道:“不行不行,父親說了,敵多我寡,敵強我弱,敵狠我軟時,這招不可用。”
這一下,百步開外的孩子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也歪著頭尋思起來。
這兩個男孩,都站在樹枝上,都長得如同粉玉,此次都一本正經地擺出這一模一樣的尋思姿勢,煞是可笑。
忍不住,眾女都咯咯笑出聲來。
王塊忍著笑,她大聲叫道:“阿凌阿夙,你們休得胡鬧。我說了,我是你們的十九姐姐!”
她叫了一遍後,還跨出幾步,抬著頭看向兩個孩子,表情很嚴肅認真。
這一下,兩孩子同時低頭,向她看來。
盯著王塊,兩孩子相互看了一眼後,又低下頭朝眾人細細看來。
他們看得認真,那歪著頭皺著小眉頭尋思的模樣,認真得可愛。
因此,人群中再次爆發出一陣小小的笑聲。
好一會,十步開外的男孩望著王塊,奶聲奶氣地質問道:“你因何來此?”
王塊蹙起眉頭,耐心地說道:“我是你們的姐姐,你們說話當恭敬些。”
男孩似乎為她岔開話題而頗為不滿,他再次叫道:“你因何來此?”說出這五個字,他還揮了揮手中的小弓,威脅性的把箭搭上,做出射擊的姿勢。
王塊有點惱火了,她尖聲叫道:“你們可是王凌王夙?”
兩孩子還沒有回答,山坡的一側小路上,傳來一個少年清冽的聲音,“他們正是王凌王夙。”
這聲音一出,兩男孩同時歡叫一聲,“大兄來了!”
叫聲中,只聽得嗖嗖兩道風聲傳來,只見兩孩子同時吊上繩索,同時一用力,兩具小身軀如箭一般向對方撞去。
眼看就要撞到時,兩人一彈一躍,極其優美敏捷地從繩索上翻身跳下,準確地落到了一個少年左右,各自抱住了他一條大腿。
不過這時候,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呆若木雞的眾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動作是何等敏捷漂亮。
站在山坎上的少年,實是看不出年齡,彷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