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陳容卻是雙腳一軟,整個人向地上癱去。
陳三郎一怔,他連忙放下她,一把拂開陳容覆在臉上的長袖。望著她緊閉的雙眼,剎白地臉,不由呆了呆。
這時,一個僕人在他身後低聲說道:“小姑子歡喜得暈了。”
陳三郎恍然大悟,他連忙叫道:“快,快,把我妹子抱到我的馬車上去。”
兩個婢女應了一聲,上前抱起陳容。在抱著陳容時,他們有意無意,那長袖都放在陳容臉上,擋住了她的眼睛。
她們走了兩步,陳容便被顛醒了,她一醒過神,便是啕啕大哭。那哭聲,要多響亮有多響亮,要所刺耳有多刺耳!
陳三郎一驚,眉頭一皺,不由叫道:“妹子不要哭了。”
哪裡知道,他這叫聲一出,趁人多呃哭叫聲更響了。
這高昂的,尖利的哭嚎聲,真真可以撕破人的耳膜。陳三郎大吼一聲,見她壓根就聽不進,不由惱火了。當下廣袖一揮,喝道:“抬上馬車抬上馬車。”
兩個婢女扯著陳容剛要塞入他的馬車,陳三郎怒喝道:“瞎眼了?讓她坐你們的馬車!”
“是,是,是。”
兩個婢女提著陳容,把她塞上了自己的小馬車。
而這個時候,被陳三郎丟到一邊,嘴裡被塞上布條的那生又美人痣的婢女,則被護衛們提起,扔入了最後一輛馬車中。
馬車駛動,隨著顛覆,那車簾,穩穩地罩著,便是寒風吹來,也不晃動一下。
慢慢的,陳容那尖利的哭聲漸漸小了些。
再慢慢的,那哭聲漸漸止息。
而這時,馬車已出莊子,駛入街道中。
見到耳朵終於 清淨了,陳三郎噓了一口氣,他向榻後一靠,吞了一口奶*,罵道:“娘地,女人一哭起來,連天都要崩塌了!”
罵到這裡,他想到自己的事,便把車簾掀開,向另一輛馬車溫柔笑道:“妹子?妹子?現下可好些了?”
好一會,馬車中才傳來陳容沙啞安靜的聲音,“好多了。”頓了頓,她喃喃說道:“多謝三哥。”
陳三郎嘿嘿一笑,轉眼,他確實皺著眉頭,說道:“三哥來遲了啊,害得妹子被關了好幾天。”
他說道這裡,恨恨地罵道:“都是那賤婢!她在母親面前胡亂說話,亂扯舌根。不過妹子放心,那賤婢三哥不會放過她。這次回去後,阿容想打想殺都隨便!”
這口氣,十分誠摯十分動人。
陳容冷笑一聲。如果那天晚上她沒有聽到幾個護衛的私語,也許她也會以為,阮氏只是想關她幾天。
冷笑中,陳容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會放過她。”她聲音有點尖利,有點恨苦,“居然是那個賤丵*人害我的?三哥,我不要放過她!”
“好好,你不用放過她。”
陳三郎呵呵笑了兩聲。示意馬車向陳容靠近。
他伸著頭,湊近陳容的馬車,關切地說道:“阿容啊,這幾天可真是苦了你了。回去出了口氣後,你就好好休息幾天。我已經吩咐廚子,會弄些雞啊羊骨啊,給你補一補的。”
馬車裡,傳來陳容感激不盡的聲音,“三哥,謝謝你。”
陳三郎呵呵一笑。
他把頭縮回,目光瞟了馬車後身影模糊的陳容一眼,暗暗村道:不行,現在急不來。那件事,還是等她養了一天再開口吧。
馬車回到了陳府中。
它沒有進入陳容的院落,而是直接向陳元所在的院落駛去。
不一會,馬車便停了下來。
陳容剛剛走下馬車,一陣含糊的嗚咽聲便傳來。只見那生了美人痣的婢女跪在陳元的面前,雙後反剪,嘴巴被塞,披頭散髮的。
她的前面,坐著陳元,而阮氏和李氏,都低著頭,一臉愧色的站在下面,一動不動。
陳三郎領著陳容走來時,陳元連忙站起,他迎上陳容,關切地望著她,沉聲說道:“阿容,休怪伯父。”
他的語氣中,有著沉努。
這時真正的沉怒。
陳容詫異地望向他,陳元臉色發黑,拉得老長,雙眼也噴著火。那憤怒的樣子,還真地不像是偽裝呢。
這時,陳元迎上她的目光,他直直地盯著她,再次說道:“阿容,休怪你伯父。”
語氣真有幾分誠意。
陳容低下頭,虛弱地說道:“伯父言重了。”
“沒有言重。”陳元很憤怒,他在原地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