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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著陳容,平嫗驚異地說道:“女郎,發生了什麼好事?”她發現,陳容的臉上帶著一抹笑,這是一種不應該出現在這種情況下的,輕鬆的笑。

陳容抬眸看了她一眼,唇一彎,說道:“沒有,只是想開了一些事。”

平嫗好奇地跟在她的身後,和她一樣坐在榻上,連聲問道:“女郎想開了什麼事?”

陳容提起几上的酒杯,慢慢抿了一口,以一種隨意的語氣回道:“想通了,不管是死是活,這般有個人值得念想,便是夠了。”她把酒水一飲而盡,自嘲道:“我終於可以與他好好相處了。”

平嫗更糊塗了。

陳容也不耐煩再說什麼,當下揮了揮手,命令道:“去看看,能不能打點水來,我要沐浴。”

“是,是。”

這一晚,陳容睡得很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沉。

第二天,陳容明顯感覺到,冉閔的計劃真是變化了,士卒們行進的速度減緩,哨探四路派出,幕僚們頻頻出入營帳,便是他那張臉上,也出現了一種悠然自在,彷彿,有一件有趣的事,正在他的期待下上演。

難道,他真的就因為那件被埋伏的事,便改變主意,不去洛陽,而去參與慕容恪與王弘之間的爭鬥了?

陳容暗暗詫異。

下午時,平嫗從營外走來,她捧著一個托盤,朝著陳容叫道:“女郎,女郎。”

“什麼事?”

平嫗走到她面前,把托盤放在几上,她掀開蓋在上面的緞,苦笑道:“真是怪了,將軍居然送給你兩套男子袍服呢。”

陳容詫異地走下塌,她把托盤上的衣服翻了翻,“噫,真是男子袍服。”轉眼,她明白了,“這是軍營,我出出入入的,扮成少年,自是更合適。”

平嫗聞言,點了點頭,道:“那倒也是。”

陳容知道冉閔的意思,當下,她便換上其中一套淡藍色的袍服,想了想,還是戴上紗帽,才向冉閔的營帳走去。

不一會功夫,陳容出現在營帳處。一個幕僚大步走出,他一眼看到陳容,先是一愣,馬上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朝著陳容拱了拱手,才大步走開。

陳容一怔。

她目送著那幕僚走開後,又一個幕僚走過,這幕僚見到她,也是拱了拱手,才大步走開。

陳容低下了頭。

她明白了,定是冉閔向他們透露什麼了,這些人對她行禮,是把她當成他的夫人了。

……此生雖得不到圓滿,也算是有個歸宿了。

陳容大步向營帳中走去。

營帳中,只有冉閔一人。陳容看著跪坐在塌几上,正伏案疾書的他,忙放輕腳步。

可饒是如此,她才走出二步,冉閔頭也不抬地開了口,“阿容。”

“是。”

陳容福了福。

冉閔命令道:“從現在起,你跟我身側,不離左右。”

他一句話吐出,久久都沒有聽到陳容的回答。

於是,他抬起頭來。

朝著沉默中的陳容盯上一眼,他雙手扶著膝蓋,向前微傾,認真地說道:“軍旅生涯,轉眼生死,想那麼多幹嘛?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名份的。”

他知道,陳容也知道,冉閔他處起事來,經常沒日沒夜,陳容真要不離他左右,那麼與他共上一夜,或者說,孤男寡女老這樣處著,睡到一塊,那是情理當中的事。

陳容一個小姑子,又還沒有正式嫁給他,自是放不開。冉閔這話,便是給她吃一個定心丸。

他說出這話後,見到陳容還在沉默,濃眉一皺,喝道:“你還猶豫甚麼?”

陳容知道,他這人,很重言諾,他既然說出,就一定會做到。可知道是知道,真要她還沒有嫁人,便與一個男人沒日沒夜地呆在一起,她實在做不到。

紅著臉,陳容咬著唇,正不知如何處理這事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不一會,一個幕僚出現在營帳口。

見那人進來,陳容連忙福了福,退到一角。

那幕僚朝她看了一眼,心下洞明,也不理會,轉向冉閔拱手說道:“稟將軍,慕容恪出現了。”

冉閔一聽,雙手扶膝,傾身向前,問道:“那王弘呢?”

一聽到王弘,陳容便嗖地一聲抬起頭來。

那幕僚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說道:“很是奇怪,琅琊王氏那一塊,竟是沒有半點動靜。”

他疑惑地說道:“要不是那個王七郎還留在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