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去。
陳容反方向急衝,也有人看到了,瞬時,好幾人都要叫喊,卻看到陳容跟到幾個來去傳令的將領身後,便放慢腳步,那緊緊跟隨,畏畏縮縮的樣子,哪裡像是在逃跑?
幾人心中疑惑,收回了目光。
不一會,他們再看時,陳容還策著馬亦步亦趨地跟著。
只是這麼一疑惑,陳容便衝入了濃煙中。
一入濃煙,她便翻離馬背,縱身一躍,幾個箭步,陳容已衝入了灌木中。
當她爬到一半時,有人發現了。當下一個士卒高喝道:“兀那婦人想逃”
喝聲一起,數人同時叫道:“兀那婦人想逃”
喝叫中,他們手中的弓箭和長戟,同時指向了陳容。只是張弓待發時,一雙雙目光不約而同地盯嚮慕容恪的方向。
他們在等著指示。那個婦人的妖嬈美麗,便是神仙看了也會動心,王定然極喜歡她的,他們可不敢擅自傷了她。
這麼一猶豫,陳容抓著灌木毛竹的手指,已刺得血淋淋的,她足爬出了三分之二,再一轉眼,她便可以躍上山坡了。
終於,一個將領急喝道:“愚蠢射其四肢便是”
這命令一出,數支長箭嘩嘩地朝著陳容射來,轉眼間,便有一支深深地釘在陳容的左肩胛骨上。
不過她似是一點也不在意,任由肩胛骨上血流如線,依然在向上爬著。
眼看就要爬上山坡了。
這時,慕容恪看過來了。
他盯著陳容,卻是靈光一閃,不由大叫道:“中了王弘那廝的計了來的人不是石宣,不是石宣”
這裡若說最瞭解王弘的,莫過於陳容。以她的聰慧,定然知道,落入他慕容恪手中,她還是一個女人,落入石宣手中,那她就是豬狗不如,生不如死了她能這麼果斷地奔逃,來的必不是石宣。
不知為什麼,慕容恪就是相信,陳容不但聰慧,而且見多識廣,光看她那把自己纏得緊緊,一點也不累贅的外裳,便可以知道,這個婦人行事果斷利落,謀定而動……如果來的不是王弘,她肯定會以靜制動,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奔逃
這時,一個將領手挽強弓,急急喝道:“兀那婦人就要逃出了,將軍。”他一咬牙,喝道:“不如射殺了罷”
嗖嗖嗖,好幾雙目光都看向慕容恪。
在他們的目光中,慕容恪卻遲疑了。他只要點頭,那個越去越遠的紅色身影,便會一箭穿心,從山坡上滾落於地。
只要他點頭。
慕容恪一動不動地盯著那裡,盯著那裡,就在眾將已有不耐煩時,他低聲道:“放了她吧。”
“什麼?”
好幾雙目光都盯嚮慕容恪,一臉的不敢置信。
慕容恪深深地凝視著那紅色的身影,看著她衝上山坡一躍而起,潛入了樹林中……他收回目光,低聲道:“不過一婦人,是生是死,無關緊要。”
他的話說出了,可眾將還是很不滿,一人叫道:“既然她無關緊要,那王擄她作甚?”
另一個也叫道:“因他之故,我們有三千人生死不知。”頓了頓,那人叫道:“王,請允許我把那婦人擄來。”
以那婦人的腳力,她又能逃多遠?便是想活捉,現在動手還來得及。
慕容恪似是驚了一下,他抿著唇正要下令時,一個幕僚的聲音溫和傳來,“諸位何必動怒?現在時局對我們已然不利。那王弘如此糾纏,不就是為了這個婦人?把這婦人放了,也免得漁事網破。”
這句‘時局對我們已然不利’,已是承認慕容恪失敗了。他連王弘的影子也沒有看到,便敗了?
這一下,慕容恪惱了,他急聲喝道:“追上那婦人”一咬牙,他沉聲令道:“如有不對,將其射殺”
一令吐出,幾個聲音同時應道:“諾”
陳容幾個縱躍,已然翻身上坡。肩胛骨處傳來的劇痛,和那流敞的鮮血,在身後拖了一地。
陳容朝著前方灰塵滾滾處衝去。只要穿過這二百步不到的樹林,便是一個山包。而此刻,那山包下灰塵瀰漫,顯然那裡有人。
剛剛衝出十步不到,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腳步聲中,陳容聽到一人暴喝道:“抓住她”
陳容匆匆回頭,她看到的,是十幾個翻過山坡,朝她急衝而來的身影。那些人是從另一處山坡翻上的,距離她有百來步。
雖說有百來步,可陳容本已受傷,衣裳又不利於奔跑。最主要的是,那些人一翻上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