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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司馬氏的人,於男女一事上,隨意得很……你當真在他身邊行走,當注意少言謹行,寧可他開口苛責,也不要枉動枉為。”

陳容輕輕應道:“是。”

他撫摸著她的秀髮,直是尋思了一會,再次說道:“光祿大夫是朝臣之職,陛下如要你隨侍左右,你也可視情況而定,選擇無視。陛下強召,就去見一見,如無召,不妨多睡一些覺,多與他人胡亂閒談。如果他人說起朝局時事,以及南陽莫陽戰事,你儘可扯開話題,大談風景和琴技,甚至婦人之間的衣飾之類,萬不可胡亂開口。”

這,已是諄諄教晦了。

陳容一動不動地伏在他的胸口,在這麼一瞬間,她竟是有一種錯覺:這個把自己緊擁在懷中的名門嫡子,這個身價比皇帝還要讓人敬畏的琅琊王氏最受矚目的郎君,似是愛上了她。

……這真是一種美好的錯覺。

陳容閉上雙眼,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可這樣笑著的她,那表情依然是安靜的,冷情的。

王弘低下頭來。

他雙手捧著她的臉,低頭望來。

望著望著,他長嘆一聲,喃喃說道:“你身份特殊,在這個時候封為光祿大夫,未免惹人注目。若要交待,一時也是交待不清的。”

他從腰間取下香囊,給她掛上。

陳容望著這香囊,低聲說道:“你給過我香囊。”

王弘低低說道:“這與以前的不一樣,這香囊,我從十二歲佩戴至今,我的人都認識它。以後你出入宮禁,就戴上這個,有什麼緊要之事,會有人出面的。”

陳容應了一聲。

王弘慢慢抬起頭來。

他定定地看著她,看著她。

看著看著,他突然苦澀一笑,說道:“我許是錯了。”

陳容一愕,眨巴著眼,不解地看著他。

王弘伸手撫上她的臉,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撫過她的眉,撫過她的眼,撫過她的鼻樑,慢慢的,他低下頭,將自己的紅唇,溫柔之極的印在她的額心上,王弘低而溫柔地喚道:“阿容,相信我……對你,我從無玩弄之意。”

說罷,他慢慢鬆開陳容,轉身走向門口。

走著走著,他停下腳步,側過頭來看向陳容。

夕陽的金光下,他眉目如畫,他清澈的雙眸,盛藏了無窮無盡的溫柔。

這種溫柔,陳容消受不起,因此,她垂下了雙眸,避開了他地注視。

久久久久,王弘低嘆一聲,緩步跨出房門,悄然離去。

夜風中,木門不停地搖晃著。

望著那木門好一會,陳容向前走去。

她看到外面,王弘已是上了馬車。

似是覺到她的注目,車簾掀開。

就在王弘回頭看來時,陳容把那開了一條縫的木門輕輕掩上。

好一會,一陣腳步聲傳來。

聽著那腳步聲,陳容低聲說道:“嫗。”

“女郎。”

陳容的唇蠕動了一會,好半晌,她說道:“七郎換下的血衣,洗淨後放過來。”冉閔傷他時,王弘曾經換過衣裳。

平嫗不解地看著她,好一會才點了點頭,道:“是。”

見到陳容不再開口,平嫗上前一步,小小聲地問道:“女郎,剛才那聖旨?”

等了好一會,平嫗見陳容都沒有回答的意思,便呆在那,突然想起一事,連忙說道:“對了女郎,今晨你去皇宮後不久,你的兄長便來了,他神色匆忙,好象有什麼緊要事。”

大兄?

陳容抬起頭來,問道:“那他神色可好?可有受傷?可有生病?”

平嫗想了想,搖了搖頭。

陳容見狀,微微一笑,道:“既然他無傷無病,便不會有什麼大事。”就算有,只怕也是他那個潑婦婆娘和她的兄弟的。

兩人交談之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不一會,應姑在臺階下說道:“稟仙姑,陛下派來五個護衛,說是送給你的。”

五個護衛?

陳容雙眼一亮,連忙抬起頭來看向應姑。

應姑低著頭,肅手而立,繼續說道:“陛下的人,弟子已然安置妥當。”她又說道:“另外,陛下派來的人還說,明兒早朝,仙姑可不要耽誤了。”

早朝?

陳容雙眼一直。

這時,應姑上前一步,她捧起一個木盒,朝著陳容躬身說道:“這是陛下所賜之事。因天使來去匆匆,又囑咐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