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見她明白,笑了笑,又看向窗外。
陳容朝他看了一眼,暗暗忖道:第一封聖旨,直指我與男人廝混,有損陛下清名,也不知是誰頌布的?九公主?或者,是琅琊王氏的意思?
第二封聖旨,說什麼封我威德弘韻子,還意有所指地提到了冉閔,這又是誰的意思?她知道,這樣的聖旨,必定不是九公主那樣的婦人能下的,她們沒有那個能耐,不可能知道冉閔來了建康。
至於第三封聖旨,說不定是皇帝酒醒後,發現自己可能頒佈了那些聖旨,便緊接著來這麼一手,一是可救自己,二來,也繼續他的荒唐胡鬧之舉。
這時,陳容突然一笑,喃喃說道:“光祿大夫?七郎七郎,不過一天,我竟是成了陛下親封的光祿大夫了。”
她越想越是好笑,不由格格笑出聲來。
陳容的笑聲,驚動了王弘。
慢慢的,他轉頭看向她。
他的臉上看不到歡喜,望著笑容滿面的陳容,王弘明澈高遠的雙眸,只有寧靜。此刻,他臉上的紅暈盡去,過於白淨的臉孔上,竟透出一種冷漠。
慢慢的,他揚唇一笑,聲音低而遙遠,“當了光祿大夫,便連夫主也不喚了?都成七郎了?”
陳容一怔,慢慢收起笑容。她側過頭去, “七郎明知故問。”
她轉眸看向他,輕輕地,微笑著說道:“喚七郎夫主,非阿容所願。”
一語吐出,王弘笑容一僵。
他盯著陳容,慢慢笑道:“剛剛才喚我夫主,主動求我,說願為我的外室。這一轉眼,又說非你所願。阿容,當真無情啊。”
他的笑容輕而淺,語言溫而軟,目光寧靜柔和。可那話,卻透著一股冷意。這股冷意很輕很淺,卻字字滲骨。
陳容回過頭來。
她仰頭看著他,看著他。
慢慢的,她垂下目光,微笑著說道:“七郎明明知道的。”她似是戲謔,也似是認真地說道:“與七郎朝夕共處,對阿容來說,遠比死還要可怕。”
王弘嘴唇一抿
陳容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冷漠,她走上一步,伸出手去,輕輕地撫著他的衣襟。
白嫩的手指,從他衣襟上的皺褶劃過,陳容仰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