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紅著臉,有點鬱怒,也有點悶悶地瞪著陳容,壓低聲音恨恨地叫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怎麼一回事?”陳容莫名其妙。
孫衍瞪著她,低喝道:“你聽聽那些人在說什麼”
陳容一怔,轉頭望去。
在外面的街道上,還有三五成群的閒散人士。他們對上陳容,不由輕噓出聲。有一個長相猥瑣的漢子更是扯著嗓子朝她叫道:“仙姑風流無匹啊,這麼一轉眼,便有美少年自奔求靠了?”
這人叫完,竟是無比羨慕地看向孫衍。到是他身邊的那人連忙低喝,“休得胡說,休得胡說。你別看這小郎的馬車上沒有標識,可他風儀翩翩,舉止雍容,定然是
當權世家的子弟。”
在這兩人胡言亂語中,陳容赫然發現,自己目光到處,有幾個五官長相還端正的少年郎,在迎上自己目光時,竟是眼波兒連拋,笑容諂媚的頗有引她注目之嫌。
陳容一驚,迅速地收回目光,伸手把孫衍長袖一扯,急急衝入莊中。
一入大門,她便命令道:“關門,快關大門。”
“是。”
朗應聲中,大門‘滋滋——’地關上,在關上時,還有一陣嘆息聲傳來。
陳容背對大門,長吁了一口氣。籲著籲著,陳容卻是以袖掩嘴,低低竊笑起來。
“你還笑”
孫衍對她極是惱火,他瞪著她,不滿地叫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才半天不見,剛剛一見,都被人說成是入幕之賓了?”
他很是生氣,伸著拳頭在陳容眼前晃了晃,咬牙切齒地叫道:“你還笑,還笑孫衍堂堂丈夫,這才一轉眼,便成了你豢養的小白臉兒,是可忍孰不可忍”
陳容以袖掩嘴,堵著自個的笑聲,朝著孫衍便是一瞪,叫道:“是怎麼回事,你這一路上沒有聽人說嗎?阿容我被陛下厚賞了。”
她負著手,昂頭挺胸,學著那些公主們恥高氣昂的步伐,一邊搖搖晃晃地走著,一邊得意地說道:“陛下說,他看我實在是順眼,便把這個莊子,還有莊子名下的千畝良田都賞給我,對了,還有一百精衛。”她臉紅了紅,忍不住格格一笑,“陛下還說,允我蓄養美少年。”
這般搖晃晃腦地走出幾十步,陳容實是忍不住歡笑出聲。她腰了扭,也不顧孫衍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徑自跑到他面前,抓著他的衣袖說道:“孫衍,現在你回來了,我這莊子便不必借王家之力了。你給安排一些人管著這裡,順便,也給那一千畝良田安置些佃家和管事吧。”
見到孫衍翻著白眼理也不理自己,陳容嘻嘻一笑,她雙手握著他的衣袖,一邊搖晃,一邊嬌聲嬌聲地說道:“好啦好啦,彆氣了。你還是兄長呢,真是的。”
孫衍聽到她服軟,這才低下頭看向陳容。
望著她笑盈盈的臉,孫衍心神一動。他和她都知道,他雖然身份不俗,可在這建康城,畢竟是外來之客,又沒有父母長輩幫襯,又沒有強有力的奴僕陣容,家族中,能讓他有發言權的地方還真不多。
在這寸土寸金的建康城中,他要站穩足,還真需要助力。而現在,陳容的千畝良田,便是助力。
陳容笑盈盈地看著他,輕輕說道:“阿衍,戰爭之道,後方的助力同樣重要……你以後,便這般留在建康城可好?”她仰著臉,溫柔信任地望著他,“你就呆在建康城裡,我們好好經營,若能累財鉅萬,又得到名士們的認可,對你們將軍來說,何嘗不是一大助力?”
對於經營之道,陳容還是有一點見識的。她可以像上兩次一樣,運送錢草到戰亂之地,又從戰亂地收集金銀帶回。
這還是其次,她對天下大勢,以及後十幾年建康城將要發生的大事,都心中有數——如能巧妙利用,累家鉅萬那是小事。
以前,她無根無底,有財也守不住,現在她有了那道‘如朕親臨’的玉佩,有了孫衍這樣的世家子弟相助,很多事,都是大有可為。
越想,陳容越是雙眼放光。
因此,她抓著孫衍的衣袖緊緊的。她只是一個小女人,雖然心恨胡人,也以朝庭在胡人一事上怒其不爭。可是她還是不想這唯一一個好友,走上戰場,去赴那一趟又一趟的生死之局。
陳容的心事,孫衍哪有不曉得的?
他對上陳容渴望期待的雙眼,忍不住咧嘴一笑。
歪著頭,孫衍大點其頭,“還算你識相,知道我是你兄長。”
說到這裡,他甩開陳容的手,向前走去。走了幾步,孫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