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到樹下的石几旁,伸手拿起一樽陳容剛剛喝過的酒水,仰頭便是一飲而盡。陳容剛要提醒,看到他已經喝完,便又閉上了嘴。
孫衍在榻上坐下,朝著旁邊拍了拍,向陳容叫道:“愣在那裡幹什麼?過來說話啊。”
陳容連忙提步跑近。
兩人面對面坐下後,陳容望著他,關切地問道:“你不是給搬到城外去了嗎?怎麼又進城了?”
孫衍一邊自顧自地倒酒,一邊撿起一塊糕點扔到嘴裡,他咀嚼著,含糊不清地說道:“士卒還在城外,只我進來了。”
他仰頭喝了一大口酒,胡亂吞下後,道:“不說我了,你呢,你好不好?那天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天見到文將軍,他竟然說你放出了孔明燈,燈上還有胡文寫了你和王弘的名字。當時我一聽到你在南陽王府中,便嚇了一跳,馬上想到你有危險了,不然也不會用放孔明燈,寫胡文的方式來驚動別人。”
他說到這裡,把酒樽朝几上重重一放,瞪著陳容,怒道:“你為什麼要寫王弘的名字?為什麼不寫我的名字?奶奶的,就算我救不了你,我也一樣可以去找王弘那小子來救你!”
陳容望著眼前這少年吹鬍子瞪眼的模樣,不由噗嗤一笑。
孫衍對上她的笑容,也想到了自己這話頗有強詞奪理之處,不由怏怏地低下了頭。
陳容早就想跟他說起這件事了,見他提起,便清咳一聲,娓娓說來。
她一說完,孫衍便是臉一沉,朝著石几上一拍,低聲咆哮道:“沒有想到陳元是這種人!”
他抬起頭,一臉擔憂,“你的父兄什麼時候能來南陽?要麼,我想辦法把你送到建康去吧。落在這傢伙的底下,你遲早會出事。”
建康的父兄?
陳容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孫衍瞪著她,見她悶悶不樂,想起一事,剛張嘴,便又是苦笑道:“你的名節算是毀在了南陽王和王弘的手裡了。不然,我也可以不經過家族,先娶了你的。”
陳容低頭不語,她自是明白孫衍的意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