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傍晚時分,距離紅巖鎮十里開外的一片高坡上,一個著一身樸素布衣的少年揹著一個破舊的竹婁正腳下生風朝著山下趕路。
南部大陸的天氣本就炙熱,再加上紅巖鎮位於南部大陸最南端,因此即便已經是傍晚,天氣依然炎熱的讓人眩暈。
布衣少年額前和鼻翼上都沁出了厚厚的汗水,可是少年似乎並不畏懼炎熱,伸手隨意擦了一把汗,腳下的速度絲毫不慢。
尚未下山,路邊忽然就一股腦衝出來一群人,攔住了少年下山的道路。
一群人有十來個之多,皆是十八到二十歲模樣的青年。
這些人的穿著打扮都很講究,即便是這些人中打扮最樸素的也比布衣少年好上許多。
“呦呵,臭鹹魚今兒個看來收穫不小啊!”一道不懷好意的聲音陰陽怪氣從人群中傳來。
話音落下,十來人中打扮最精緻的那名青年男子在一幫人簇擁下,雙手負在身後,一步步悠哉朝著布衣少年走過去,一邊走臉上掛著揶揄嘲諷的笑。
“你想幹什麼?”布衣少年雙眉狠狠一皺,取下背上的竹簍抱在懷中,看著對面一眾人的眼裡滿是警惕。
“幹什麼?”華服男子嗤笑一聲,“你說我們想幹什麼?”
聞言,布衣少年的心驀地一沉。知道來者不善,他咬了咬唇,妥協道,“算我求你,今天的藥材不能給你們,爺爺病了,病得很嚴重,他等著我的藥材去救命!”
似乎沒有想到布衣少年會如此低聲下氣,甚至都用了‘求’這樣的字眼,華服男子短暫一愣,隨即大聲笑開。
“你們聽到沒有,這條臭鹹魚還會求人?!你們說,今天他採藥的時候是不是把腦袋給摔壞了?”
“哈哈哈!”
“我看是臭鹹魚終於有自知之明瞭!”
……
華服男子說完,周圍一陣鬨笑。
“藥材不給我們也行…”華服男子擺了擺手,一幫隨從趕忙止住笑聲,“不過,你得給我們揍一頓,如何?”
布衣少年聞言,眼底劃過一縷恨意,卻在他身側的手僅僅握成拳頭之後散去,最終他點了點頭,咬牙道,“說話算話!”
“當然!”華服男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兄弟們,給我打!”華服男子眼底劃過一抹狠戾。
一聲令下,十來人蜂擁而上,將布衣少年圍住之後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十幾個人都是有修為的,雖然實力不咋地,但是群毆一個沒有修為的瘦弱少年,還是綽綽有餘的。
很快,布衣少年就被殘忍打趴在地。
拳打腳踢,每一個人下手都絲毫不留情,少年臉上沒多久就掛了彩,沾滿了塵土的布衣上也沁出了猩紅的血跡。
然而,縱使這般,少年依然咬緊牙關,哼都不哼一聲。
“打,繼續打!”華服男子見布衣少年那一副倔強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密密麻麻的拳頭如疾風驟雨,朝著少年招呼過去。
很快,少年悶哼一聲,暈厥過去。見此,華服男子眉梢一蹙,喝道,“住手!”
華服上前踢了少年的臉一腳,見他尚且有呼吸,於是不懷好意笑道,“把他弄醒!你們知道怎麼做的!”
他的一幫跟班聞言皆是猥瑣的笑了起來,然後有幾個人走到布衣少年的身前,退下褲子,竟然朝著地上的少年撒尿!
“咳!”少年醒了過來,知道自己遭受了什麼,他的眼底劃過蝕骨的恨意。
“把藥材帶上,我們走!”華服男子似乎是心滿意足了,吩咐下去後轉身就要走。
“你答應過不搶我的藥材!”布衣少年握緊拳頭目光如炬瞪著華服男子的背影,雙眼一派猩紅。
“有嗎?”華服男子轉過身來,一臉疑惑的表情,“我可不記得了!藥材帶走!”
“你們誰也別想搶我的藥材!”少年撲到竹簍邊上,緊緊抱住竹簍步步後退,一臉警惕防備。
“反了你,臭鹹魚!把藥材給我搶過來!”華服男子沉聲怒喝道。
少年將竹簍中的藥材取出來塞到胸前的衣裳內,弓著身子緊緊護住。少年看起來瘦弱,可是力氣卻大得驚人。任憑那些人怎麼掰他的手,他無論如何都不鬆開。
於是乎,一幫子人怒了。既然搶不過來,那就打到他沒有力氣!
又是一陣慘無人道的毆打。
身上的痛無邊無際,沒有盡頭,然而再痛也不及心痛的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