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天靈搖頭,“這個時候估計已經離開了。”況且也不看看這相府如今是個什麼情形,接老婆子過來沾晦氣嗎?
景繡蹙眉不解的看著他,離開?離開能去哪兒?
人生地不熟,又是個頂級路痴,離開客棧師傅竟然一點都不擔心?
天靈卻完全沒有解決她疑惑的意思,嚴肅地說道:“為師過來找你,是有重要的話要跟你說。”
景繡見他說的如此鄭重其事,立馬也嚴肅起來,認真地看著他,“您說!”
“他日嫁給司馬濬去了東旗,無論經歷怎樣殘酷的競爭都要記得,司馬濬是東旗皇室的一員,你是他的妻子自然也是皇室的一員,事事都要以皇室為重!”
景繡蹙眉看著他,心裡有驚訝有不解。
師父竟然知道自己和司馬濬的事,並且知道的如此清楚。
可是他為什麼對東旗皇室如此的在意?
天靈看著她眼中閃爍的光芒,難得輕笑一聲道:“你不用猜測我這番話的用意!”
起身背對著她望著窗外,擔憂嘆息,語重心長地說道:“如今四國看似友好,天下太平,實則卻是暗流湧動,危機四伏。為師夜觀天象,這種表面的平靜不久後就會被打破,天下大亂的徵兆就是東旗動亂的開始。而東旗動亂必是先從皇室動盪開始,這必定和你二人脫不了關係,只要你們事事時時以天下百姓為先,凡事三思而後行並且留有幾分餘地,或許天下大亂可以避免!”
景繡愕然,怔怔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化了這番話,扯了扯嘴角道:“師父,你的意思是說天下大亂一定和我們有關係嗎?”
她不信星象之說,但是也十分認同他說的如今天下太平的景象只是假象,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東旗和西臨兩家稱霸,南疆北戎俯首稱臣的格局已經維持數百年之久了,雖然表面上依舊恭敬,內裡卻是早就不滿屈居人下了,儘管還沒有明顯的動作,背地裡的算計肯定從沒停止過。
北戎她不瞭解,但是南疆必定是野心勃勃的,卻是將矛頭對準了兩國之中稍弱一點的西臨,並且不是光明正大的兵戈相對,而是見不得人的卑鄙手段,甚至很有可能從多年前就開始籌謀佈置了。不臣之心早就根深蒂固了。
天靈並不回答她的話,起身道:“好了,為師該說的話已經說了,如果你心裡有我這個師傅,就謹記這番話!”
說完就不再看她,一邊步履從容地往外走,一邊抬手對著房門一揮,房門開啟,他走了出去。
青銅幾人還沒看清他的動作,他就已經消失在視線裡,沒有留下任何的風吹草動,就如從不曾出現過一樣。
景繡站在門邊看著他消失,心情沉重,西臨的事還沒有解決,真相還沒有大白,師傅就來跟自己說這些話,既是提醒也是忠告和勸誡,東旗並不比西臨太平,處理不好很可能引起一陣血風腥雨,導致天下大亂名不聊生。
如果真因為他們的緣故讓天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話,那她和司馬濬就是千古罪人了!
可是不論是她還是司馬濬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別人如果不先招惹他們,他們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招惹別人,可若是別人先對他們不敬,那麼他們也都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自然是雙倍奉還。
如果忍氣吞聲能讓對方安分的話,他們自然願意委屈一下,可是前世今生的經歷告訴她這根本就不可能,忍氣吞聲換來的只會是變本加厲!
可是師父的話又不能不聽,不管怎麼說自己平安長這麼大能有自食其力的本領都是師父師孃的功勞,師父的話她會記著,但是遇到事情也不會一味忍讓,只能是見機行事,視具體情況而定。
天靈離開相府,神不知鬼不覺,沒有驚動除了清楓院以外的任何人。
沒有回客棧,而是直接來到了濬王府。
此刻天已經快黑了,濬王府內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司馬濬面色青紫地躺在床上,旁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無聲地哭泣著,面上心疼不已。
心裡早已將司馬峻嶸罵了千遍百遍了,好歹是有血緣的兄弟,怎麼就能下得了這樣的毒手。
從小到大就處處藉機和濬兒作對,濬兒何曾得罪於他?
怎麼想怎麼覺得氣憤!
“夫人,您看王爺的毒天靈前輩他有辦法解嗎?”紅叔見她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天靈夫人江湖人稱“毒娘子”,早些年的名氣絲毫不弱於天靈老人,專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