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馬上就要被押回南疆了,可是五皇子那個樣子我真的不放心,他母妃犯了錯,我害怕你們皇上會遷怒他,你能不能幫他求求情?”一張瑩白嫩如清荷的小臉上充滿了期盼,一雙顧盼神飛的大眼中水色朦朧,可憐兮兮的。
景繡心裡一陣憐惜,鄭重其事地說道:“你放心五皇子他絕對不會有事的,你也不會有事的!”
眼下她最擔心的就是瑞安故意針對宇文霈,按照她原本的想法,讓南疆賀壽的隊伍直接護送著回去,出了平陽城想辦法將她接回來等風頭一過想必不會有人在意她是不是不見了。到時候隨便她去哪兒都可以。
現在恐怕不行了……
明天父皇的桌案上恐怕又要多上不少請求降罪宇文霈的摺子。
“真,真的嗎?”
宇文霈早就將她當成了自己最信賴的人,每次遇到拿不準的事情或者遇到什麼突發狀況,只要看到她就莫名的心安。
但是這次心裡卻沒有以往那種如釋重負大石落地的感覺,因為這次是勾結南疆謀反啊,皇上怎麼會放過宮大哥和南宮珏?
放過她就更不可能了……
“真的!”景繡牽起她的手握住,聲音透出堅實的力量,緩緩的透過手心傳入宇文霈不安的內心深處去。
等她慢慢平靜下來,景繡才問道:“霈兒,你跟我說實話,你知不知道十七皇子的下落?”
葉尋昨天晚上來過,說是到處都沒有找到宇文烈的身影,他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憑空消失了。
他派了可靠的人守著城門,每一個路過的人都經過了仔細的詢問和盤查,所以宇文烈不太可能已經出了平陽城。
平陽城內所有的客棧酒樓也都全部搜查過,都沒有他的身影。
甚至考慮到他可能有特殊的手段出城,葉尋連平陽城附近的幾個城鎮也都搜查過了依舊一無所獲。
那麼有可能,宇文烈還藏身在平陽城中。
宇文霈見她神色嚴肅,也不由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鄭重其事地搖頭,“我真的不知道,自從那日他從宮中逃走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景繡盯著她澄澈的眼睛,不是不相信她,只是覺得這個時候能幫助宇文烈的人或許就只有她了。
“我真的不知道……”宇文霈有些焦急地開口,“這幾天我都在五皇子府,他就算想找我也找不到的。”
事實上她之所以不回驛站選擇待在五皇子府中,除了是因為擔心南宮珏,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害怕面對宇文烈。
她當時以為宇文烈的下場應該是和司馬峻嶸一樣會被關押在他的房間裡,然後押回南疆交給父王降罪。
可沒想到西臨的官兵一直沒找到他。
“那他能去哪兒了?”景繡困惑地低下頭。忽然腦海裡冒出一個人的身影來——葉明遠,他們怎麼會把這個人忘了呢,雖然不能確定葉明遠是不是和宇文烈或者景天嵐淑妃有關係,但是他兩次針對南宮洐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他有問題。
站在葉府門口,景繡莫名地有些緊張起來,內心忐忑,司馬濬握著她的手緊了緊,語帶笑意道:“又不是第一次來了,老夫人見了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對老夫人喜歡的不得了了,現在知道了她是自己的親外祖母,心裡對老人家的尊重和喜愛就更深了。
可是想到自己不能當著她的面叫她老人家一聲“外祖母”心裡就不是滋味。她不禁失神的想著老夫人對南宮新月的寵愛和掛念那麼深厚,如果知道自己才是她的親外孫女會不會就不喜歡自己了,會不會覺得自己搶走了屬於南宮新月的一切……
她一路胡思亂想著司馬濬已經牽著她走了進去。
將她送到老夫人的院門口,看著她被丫鬟帶了進去自己才轉身跟著小廝往葉國公的書房而去。
許久不見葉老夫人忽然發現老人家不知不覺間老了好多,一雙眼睛也沒有以前那般通透了,整個人也瘦了一圈十分的憔悴。
葉老夫人一雙如枯井般黑洞洞的眼睛看著她,卻依舊散發著和藹之色,“你自己算算你都有多久沒有來看祖母了?”
雖然是責備的話但是慈愛的成分居多。
景繡忍著想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默不作聲地上前在她旁邊坐了下去。
“瞧瞧,說她一句她還不高興了?”葉老夫人總覺得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以為自己話說的重了,不由笑了起來指著她看著旁邊含笑的葉夫人還有臉色不怎麼好看的二夫人秦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