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鑑?哼,好得很。既然你自個兒都認了罪,那你們倆,現在就去祖宗祠堂,跪上三天三夜再說吧!來人……”
“等等!”雲舒突然站起來。
王夫人微微眯起眼,雲舒走到大嫂身邊卻未跪下,只是站著微微行了個禮:“母親,我們到底犯了什麼罪?話還沒說清楚,就要我們去跪祠堂,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眾人聞言詫異的望著雲舒,衛瑩瑩跳起來:“水雲舒。你別想抵賴啊!大嫂都承認了,你還裝什麼傻?”
雲舒抬眼看衛瑩瑩:“哦?三弟妹,我裝什麼傻了。你說給我聽聽,我到底說了什麼話成為你們口中的編造謠言了?”
“你……你說母親害死了艾姨娘,艾姨娘的鬼魂來找……”
“住口!”王夫人又是一拍桌子,方才潮紅的臉色又變得慘白,她滿是血絲的雙眼瞪衛瑩瑩一眼。轉而瞪著雲舒道:“事已至此,你還不認罪?”
雲舒鎮定的行個禮:“母親,兒媳不知犯了何罪?母親即便要罰,也該讓媳婦明白。”
王夫人雙眼血紅的瞪著雲舒,雲舒毫不示弱的回望,二人的視線在空中廝殺良久。王夫人怒極反笑:“好,我就讓你被罰得明明白白,免得以後你說我冤枉了你。來人。帶證人。”
片刻後,除了方才那個指證雲舒的那個棗兒,外面陸陸續續又進來一串丫鬟。首先是王夫人身邊的美娟丫頭出來道:
“夫人,今兒中午,奴婢送換洗衣服去漿洗房時聽那裡的婆子議論。說夫人被……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糾纏上了,吃不下睡不著還生了病。說不定就要不久人世了。
奴婢很生氣,訓斥了那幾個婆子,並想把她抓回來給夫人處置,她們卻說府裡到處都在議論,她們只是聽別人傳言,我問了傳言的人,她們說是段姨娘房裡的驕兒。”
徐姨娘聞言先是一愣,然後趕緊到中間跪下:“夫人明察,妾身對此一無所知啊!”
王夫人淡淡的看她一眼,沒有說話,然後驕兒被叫進來,那丫頭跪在地上怯生生道:“夫人饒命,奴婢是聽大廚房摘菜的婆子說的。”
然後摘菜的婆子被叫來,婆子跪在地上說是聽方姨娘房裡的丫鬟說的。方姨娘連忙跪到堂上說自己全不知情,接著又彎彎轉轉扯出來十幾個人,原本坐著的主子十之八九也跪到了堂上,再加傳來傳去的丫鬟,這客廳已經跪滿,丫鬟們反而被擠到了廳外。
但最終的源頭卻是尤姨娘房裡的棗兒,就是方才被打得滿身是血的丫頭。那棗兒道:“夫人,奴婢跟姨娘一起去夫人院門口等著請安,結果有位姐姐出來說夫人身子不爽利,讓主子們都散了,奴婢就跟主子回了院子。
回來時,我們家姨娘邀了方姨娘來院裡坐坐聊聊,讓奴婢去大廚房弄些點心回來,奴婢正準備出門,聽到大奶奶和二奶奶的聲音,奴婢本打算出去打招呼,卻聽二奶奶說,說夫人原本好好的,可護國寺的和尚一來就生了病,多半就是……就是……”
王夫人氣得厲聲道:“別說了!”
棗兒趕緊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王夫人轉眼看向雲舒:“二媳婦,你可聽清楚了?你還有何話說?”
雲舒從頭到尾一直靜靜的聽著,直到棗兒被王夫人打斷,雲舒依然沒有跪下,只是站著行個禮:“母親,媳婦是提過這事兒,不過媳婦的原話是這樣的,我說:
大嫂,方才那美娟丫頭說,母親是前天開始不舒服的,護國寺的師傅們也是前天開始做法事的,你說母親不舒服會不會跟艾姨娘那法事有關啊?莫不是艾姨娘……
到這個地方大嫂就打斷了我,讓我不要亂說話,然後我們就回院子了。”
衛瑩瑩一拍巴掌站起來:“好啊,水雲舒,果然是你,既然已經認罪,還不快快跪下!”
雲舒淡淡的看她一眼,轉而對王夫人道:“母親,媳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罪,媳婦當時話沒說話,媳婦想說的是,莫不是艾姨娘感念跟母親多年的姐妹情,母親又幫她做了法事,她一定想謝謝母親,想去看看母親,反而把母親嚇到了?
如果母親是因此不舒服的話,正好護國寺的師傅們在,不如請師傅們幫母親院子也做場法事,那樣就一切平安了!
媳婦原本是好意,不知道為何會被下人們傳成這樣?清者自清,妄自揣度他人之意的不是我,而是這些狂妄刁奴。
母親,您看看,就這麼一句沒說完的話而已,這些人左傳右傳,完全走了樣兒不說,還連累了這麼多主子。母親掌管後院多年,定然知道這些刁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