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模作樣認真聽著。其實捧著個摺子擋著,時不時偷偷塞個糕點進嘴裡。
忽然,佇列中央一個大臣站了出來,奏稟道:“陛下。前些時日,因陛下大婚,錦鄉侯千里迢迢前來慶賀。誰料剛到王都便染上了風寒。如今風寒稍好,前兩日遞了奏摺,卻遲遲未見答覆。陛下何時有空接見呢?”
蕭羽彥一時心塞,再也吃不下手裡的糕點了。她正要找個藉口搪塞一下,一旁大司馬忽然道:“錦鄉侯既然染了風寒,不如好好養病。否則傳染了陛下該如何是好?”
“是啊。皇叔是不是水土不服?他這心意寡人是收到了,要不然還是讓錦鄉侯回封地休養吧?”蕭羽彥趁機提議道。
那大臣忙道:“王都便是錦鄉侯的故鄉,何來水土不服。不過侯爺身體抱恙還念著陛下,也是一片拳拳之情。”
“皇叔對寡人的心意,寡人甚為感動。沁弦——”蕭羽彥抬了抬手。沁弦立刻上前一步聽候吩咐,“寡人的宮裡不是有一顆千年人參,回頭給錦鄉侯送去。”
“喏。”
蕭羽彥把這事兒給搪塞了過去,但心裡卻有些不悅。為什麼錦鄉侯,韓雲牧,一個兩個的都這麼得人心。錦鄉侯即使離開了王都這麼久,回來之後還有大臣死心塌地為他說話。可自己怎麼就沒有可靠的人可用呢?
她鬱悶地下了早朝,一回宮就攤開四肢往藤椅上一躺。兩名宮女賣力地扇著扇子,但還是止不住酷熱。宮裡已經擺放了許多冰塊。
沁弦匆匆趕來,躬身道:“陛下,您今日說的千年人參,奴才給取來了。什麼時候給錦鄉侯送去呢?”
蕭羽彥抬起眼皮,不悅地瞥了沁弦一眼:“寡人平日裡讓你搜羅寶貝的時候沒見你這麼積極,倒是給別人送東西跑得勤快。”
沁弦撓了撓頭,覺得君心真是難測。尤其國君還是個女人,這女人的心思,鬼才知道她們想的是什麼。
蕭羽彥瞥了眼一臉懵懂的沁弦,坐起身來,戳著他腦袋道:“蠢貨,看見你這樣兒,寡人就來氣。趕緊去寡人的御膳房取個幹蘿蔔做成千年人參的樣子。寡人的叔父是什麼病你不知道麼?那是多年的心病鬱結著,氣不順。吃點蘿蔔通通氣才是正理。”
沁弦恍然大悟,立刻就著手去了辦了。他一面向御膳房走去,一面心中感慨。國君肚子裡的壞水可真不比大司馬和錦鄉侯少。
到了御膳房,沁弦忽然發現久不開伙的御膳房今日格外熱鬧。平常陛下用膳的時候,御膳房冷鍋冷灶的。三三兩兩個廚子忙活一小會兒就完事了。可今天怎麼一副要做一頓滿漢全席的架勢?
他拉住了御膳房的張御廚,詢問道:“你們這熱火朝天的是忙什麼呢?皇上大婚剛結束,最近好像也沒什麼宮宴吧?”
張御廚正忙著雕一隻胡蘿蔔花,頭也不抬道:“今日娘娘們去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說要留娘娘們在宮裡用膳。未央宮那邊傳話過來,說是要準備得豐盛一些。”
“那今日都吃什麼呀?”
張御廚瞧了沁弦一眼,沉吟道:“公公啊,您還是不知道的好。”
沁弦不解地看著張御廚:“這是為何?”
第十三章 給皇后請安
沁弦不解地看著張御廚:“這是為何?”
“您若是知道了,陛下也就知道了。幹看著吃不著,多傷心吶。”
沁弦一聽,頓時悲從中來。可不是麼,陛下一日三餐青菜豆腐的,雖然都有葷腥,但天天那麼吃,也膩味到不行。可放眼一看,各種見所未見的食材在御廚們的手下翻飛,已經可以想象出屆時那些菜該有多美味。
他趕緊辦完了事兒,飛快回到了南書房。蕭羽彥正抓了塊冰擺在自己的臉上,分不清流下來的到底是冰水還是汗水。那透明的冰塊印在嫣紅的唇上,脖頸和肩膀構成了優美的弧度。這般光景,倘若被男子瞧見了,不知道要勾走多少魂魄。
“陛下,奴才方才聽到個事兒。”沁弦湊到了蕭羽彥的耳邊,嘀嘀咕咕把方才的見聞說了一遍。
蕭羽彥眉頭緊鎖:“請安?這大婚第二日不請安,都過了半個多月了,怎麼忽然想起來要去請安?”
“奴才也不知。”
蕭羽彥瞥了沁弦一眼,這傢伙總是這樣一問搖頭三不知,明明心裡面門清兒。這些後宮佳麗,分明是在觀望她對皇后的態度。昨晚的事情一定很快傳遍了六宮,於是一個個今天上趕著請安去了。
也不知道穆頃白是怎麼應付的。想當年,穆頃白在稷下學宮,面對多少鴻儒博士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