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如你所願要上朝了,你還想如何?”
韓雲牧忽然伸出手來,蕭羽彥下意識要閃躲。他眼神一沉,蕭羽彥躲到一半的身子,又強行慢慢挪回了韓雲牧可以觸碰到的範圍。
但韓雲牧只是低頭整理了一下那件龍袍,將蕭羽彥衣領的褶皺拉平,最後正了正帝冕。這才讓開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蕭羽彥揹著手,端起國君的架子走在了最前方。
紫宸殿內,朝臣們早就熱得受不了了,紛紛卷著袖子和褲腿,毫無形象地努力扇著風。好不容易等到國君出來,已經是尤其無力了。
蕭羽彥大步走上龍椅,朝臣們東倒西歪地站著,一動也不想動。但當韓雲牧走進來的一剎那,整個朝堂的溫度彷彿都降了下來。
大臣們瞬間像是被人拿木板夾住了腰,昂首挺胸站得筆直。等到韓雲牧走到最前方之後,他們才緊跟著他一起向蕭羽彥山呼萬歲。
蕭羽彥才剛走了幾步路,卻已經是汗流浹背。身後雖然有宮女在扇著巨大的芭蕉扇,可這點風,根本就是杯水車薪。要不是為了維持國君的形象,蕭羽彥早就伸出舌頭大喘氣了。
一旁的沁弦有氣無力地叫道:“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令尹武子都上前一步奏道:“陛下,臣有本啟奏。”
蕭羽彥抬了抬眼皮,卻見武子都嘴上叫著陛下,眼睛卻瞧著韓雲牧。剛登基那會兒,蕭羽彥還會咬牙切齒,到了如今卻只想過點安生日子。
畢竟韓雲牧這大奸臣的名號可不是白得的。指不定哪天他一個不高興,就自個兒當國君了。
“齊國使臣昨日前來,稱齊國願與黎國結秦晉之好。為表誠意,齊國提出願與我黎國和親。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聽到“和親”兩個字,蕭羽彥頓時汗如雨下。
“寡人不允!這齊國公向來奸詐,齊國的公子頃白更是詭計多端。這其中必定有陰謀!”
蕭羽彥話一出口,滿朝文武頓時安靜了下來,齊齊看向了一直一言不發的大司馬。
他雖不是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但誰才是黎國真正的掌權者,一目瞭然。
他靜默良久,才緩緩開了口:“陛下三思!”
只這四個字,蕭羽彥頓時心涼如水。果然,方才還一言不敢發的朝臣們頓時像是有了靠山,紛紛凜然正義地勸諫國君要以大局為重。
大局為重!蕭羽彥咬牙切齒地看著韓雲牧,這一幫老東西根本就是牆頭草。
黎國與齊國相毗鄰,但黎國曆來與世無爭。只是齊國近年來日漸強大,總想著稱霸五國。以前周王室強盛,各諸侯國還只是小打小鬧。自從周王室衰微,齊國就越發張狂起來。
年前還派兵騷擾了黎國邊疆的禹城。只是黎國處處退讓,又總拿周天子說事兒。齊國苦於師出無名,一直未曾向黎國下手。
此次說是和親,不知道其中有什麼陰謀!
何況對方還是……雲洛公主……
想到這個名字,蕭羽彥便忍不住想起了早年在朝歌的稷下學宮裡,和雲洛公主同窗時被支配的恐懼!何況蕭羽彥還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早朝之上,除了和親以外,蕭羽彥還是處理了一些政務。但多數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譬如哪兩家大臣要結為兒女親家了,請國君賜婚。譬如江淮以北大旱,國君要下罪己詔,云云。
表面上看,蕭羽彥還似模似樣地當著這個國君。可實際上,重要的事情早就被韓雲牧處理掉了,真有什麼大事,根本不需要在朝堂上決策。
不過臨了,蕭羽彥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決心,提出了一項事關國計民生的大事,得到了全體朝臣們的一致贊同——休沐!
並且是連休三日!
循例,朝臣們每隔半個月才能休沐一日。可天氣如此炎熱,文武大臣們還要穿著厚重的朝服,一早就受不了了。聽聞蕭羽彥的提議,幾乎是要立刻重新投入國君的懷抱,山呼萬歲。
韓雲牧對此不置可否。於是蕭羽彥便當他是預設了,當朝宣佈從明日起休沐三日。
三天不用對著韓雲牧這張苦大仇深的臉,蕭羽彥的心情好比那豔陽高照,一路哼著黎國的小調回到了寢宮。沁弦也止不住跟著高興了起來:“陛下,您可想好了,這三日都要怎麼過啊?是去找李夫人,還是鄧美人啊?”
蕭羽彥面色一沉,甩了甩袖子:“寡人心情正好,別提那喪氣話!”
沁弦抿唇竊笑。蕭羽彥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是不是寡人平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