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便有第一批食客散盡,大約一十八人。臨行前,他們留了一樣物什給寡人。”
沁弦頓了頓,頷首道:“是一樣信物。言明他日國君需要,便可將他們召回。”
“你去取來,將那些東西張貼到金樓。”
“喏。”
臨行前,那些食客贈送了蕭羽彥一些通緝令。通緝一個不存在的人,但他們若是看到了,便會回到她身邊。
蕭羽彥本來想留著這些人對付大司馬的,卻沒想到今日她召來他們,卻只會證實她心中的一個猜想。
穆頃白想要天下,究竟是不是要拿黎國開刀?
可她並不知道,是又如何,不是又該如何?可是事關黎國的存亡,她不可因為一己之私就輕易地放過這些疑點。
回到未央宮,蕭羽彥聞到了一陣撲鼻的香氣。進來御膳房的手藝是越發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換了個御廚。蕭羽彥迫不及待地坐到桌邊,自己盛了一碗湯。
想著穆頃白也沒有喝,就又給他盛了一碗。不一會兒,穆頃白從外面進來,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近來和天氣是越發寒冷了起來。
蕭羽彥將碗推到他面前道:“小白白,來喝碗湯暖一暖身子。”
穆頃白坐到了她身旁,嗔怪道:“怎麼這稱呼還改不過口來。”
“夫君……”她叫了一聲,又撇嘴道,“每次都單單是我叫你夫君,可咱們倆連夫妻之實都沒有。”
“你想要夫妻之實?”穆頃白喝光了碗裡的湯,舔了舔唇。單單是這一個動作,便惹得蕭羽彥眼泛桃花。怎麼會有人長得這麼好看?
她點了點頭。
穆頃白笑著捏了捏她的臉:“你這臉皮是越發的厚了。起初還要紅一紅,如今都當做家常便飯了。”
蕭羽彥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那是,我臉皮不厚點兒。哪能追上夫君的步伐呢?”
“都學會拐著玩兒罵人了。”穆頃白站起身,將她抱上了床。伸手便去扯她的腰帶。蕭羽彥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你這也太突然了吧。我——”
穆頃白敲了敲她的額頭:“想什麼呢。我看看你的傷。”說話間衣衫已經半落,露出了包裹嚴實的繃帶。他一層層解下繃帶,傷口已經結痂。周圍泛著紅。
蕭羽彥忍不住伸手想去撓一撓,卻被穆頃白捉住了手腕:“不可以碰傷口。否則會留下疤痕。”
蕭羽彥低頭瞧了瞧,憂愁道:“你說我這疤真的能好麼?若真是留在身上,可就醜死了。”
穆頃白笑了笑:“醜也是我看著,你愁什麼?”
“發愁你要是嫌我醜,不要我了怎麼辦?”蕭羽彥託著腮,嘆了口氣。
穆頃白捏住了她的下巴,俯身將她撲倒在床上,狠狠吻住了她的唇。好一番唇齒交纏,這才悠悠道:“民間有句話,家中有三寶,醜妻,薄地,破棉襖。薄地,破棉襖我都沒有,只有這第一樣了。”
蕭羽彥聽完,卻並沒有開心起來。而是更加憂愁了:“你這麼一說,我真的很醜嗎?”她攥著穆頃白的衣襟,嘆了口氣,“怪不得雲洛和我一起這麼久,從來沒想過將我入畫。那熊紹也老帶了一群人欺負我。原來都是因為我相貌的緣故。”
穆頃白點了點頭,正色道:“這世上,大約也只有我會好心收留你了。”
蕭羽彥深以為然:“可不是麼。我長這麼大,可從來沒人說過喜歡我。姑娘沒有,小夥子也沒有。你是唯一的一個。”說完她嘆了口氣,抱住了穆頃白,“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人無完人。你看你這麼好,可怎麼偏偏眼神就不好呢?”
“……”
兩人正膩歪得緊,沁弦忍著被閃瞎狗眼的危險走了進來:“陛下,大司馬請您過南書房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穆頃白將蕭羽彥往懷中一攏, 不耐地揮了揮衣袖:“不去,就說陛下就寢了。”
沁弦為難地看著蕭羽彥:“陛下,若是您不去。大司馬怕是要闖宮,屆時鬧將起來就不好了。”
蕭羽彥覺得也是,兩人在甄府就拆了一間房子了。 拆了她未央宮,修宮殿得花多少銀兩呢。於是她撿著好哄的哄道:“夫君乖,在這裡洗乾淨了等我回來。”
穆頃白哭笑不得,只好起身送她出了未央宮。
星夜,露水沾溼了衣衫。蕭羽彥只覺得寒涼,縮了縮身子:“大晚上的,大司馬找我什麼事?”
沁弦沉吟了片刻道:“大約是關於陛下夫君的。”
蕭羽彥立刻加快了腳步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