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迅速消化資訊量,“那你找到你的同伴了嗎?”
“還沒有,稍後混進去找就是了。”卡西姆屈指一彈菸頭,磕滅了火星,一臉興致盎然地打量她,“你膽子倒很大,還敢跟我這樣摸進來的盜賊喝酒。”
小豆正想回答,突然覺得頭一陣犯暈。下意識撐住桌子,再抬眼去看卡西姆,就連視野都晃動起來。身體不受控制失去平衡,就在要栽倒的前一刻,手被卡西姆一把拉住了——
動作間鐐銬嘩啦作響,卡西姆握住她手蹲下身,翻過她手心審視似的看了看,“這種不勞作的手……還穿著這種貴族用的衣料,你是哪家的大小姐?”他勾起一抹嘲謔的笑,“我說大小姐,富家千金找樂子,擅自離家可不是好事,你該留神些的。怎麼被人口販子抓了一次還不長腦子,又隨便跟當賊的坐在一起喝酒?”說著扶住她後腦、將她頭髮撩到一側,扯斷了她頸上的項圈,拿在手裡就著燈光掃了一眼,“也只有這個還值點什麼了。”說著鬆開小豆,任由她倒在了地板上。
將金項圈納入懷中收好,卡西姆俯下臉盯住她,“真可惜,我還跟大小姐你挺合得來的。不過……”他抬手在鼻端扇了扇,聲音壓低一些,“果然還是受不了這份貴族的臭味啊……”
話音落下,他最後掃了她一眼,便站起身離開。
小豆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迷迷糊糊間心音瘋狂撓牆——擦啊啊啊!性格比搜狗菌還爛,居然賣豆神!!
片刻後再也撐不住,失去了意識。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豆終於漸漸清醒過來。睜開眼,發現身處的還是原來的房間,旁邊的薩拉辛依舊一動不動躺在地上。一個激靈掙扎著爬起來,又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剛才還是傍晚,這會兒天色已經全黑了。醒得這麼快,大概是因為她只喝了一口酒,比直接喝了一大杯的薩拉辛劑量小些……
一想到這腦門就開始冒火。
臥槽,見面就是這種神爛開局!剛才卡西姆摘金項圈的時候,豆神可是看見初始的…10好感了!這貨是哪來的仇富憤青?你才大小姐,你全家都是大小姐,大王豆的王八富貴之氣是渾然天成的你造嗎!你嫉妒ho?!
小豆頂著一腦袋火站起來,摸了摸腰間確認自己先頭順來的彎刀還在,就從窗臺翻了下去。
落地的一瞬感覺到踩在了柔軟微涼的沙子上;小豆抬眼看去,觸目所及是一片生著稀落植被的沙地,圍繞著這棟建築扎著一圈圈密佈的灰白帳篷,燈火明亮、人聲鼎沸,似乎在進行著什麼狂歡。眼見人群來往,還有和之前在地窖裡見過的大漢打扮相同、面相兇惡的壯年男人帶著彎刀巡邏,小豆立刻縮排背光處。
往更遠的地方望去,依稀可辨地平線處略有起伏的沙丘。
這裡應該是沙漠裡的小塊綠洲,被這群流動性的人口販子集團選中作為落腳地。小豆皺起眉,摸了摸開始隱隱作痛的胃。這具身體大概已經餓了有些時候了……她順著背光地慢慢走出去,看到拐角處一個大漢牽著幾個上了腳鐐的少年少女,正和另一個頂著托盤的女奴對答。
“沿著這條小路走,數到第三個帳篷就是圖勒老爺開宴的地方。小心些,這是好酒。”大漢將手裡的酒壺放到托盤上,“去吧。”
女奴唯唯諾諾應聲,等大漢走後,沿路朝小豆的方向走來。小豆看了看周遭無人,伏低一些,等她經過時迅速竄出來,給了那女奴後頸一個手刀。
那女奴踉蹌了一下,跪倒在地。小豆扶住她,看準位置又補了一手刀——因為這具身體年少力弱又少經鍛鍊、所以沒有一擊必殺,但這麼多年角色扮演玩下來她也算武技拔群(?)了,第二下那女奴就乾脆利落地暈了過去。
這女奴雙手同樣也戴著鐐銬,大概這裡的奴隸都是這個待遇,正好不脫人設方便偽裝。小豆費勁地用被銬住的雙手脫下衣服和那女奴互換,爾後頂起托盤朝外走。
要逃出去就必須經過帳篷群落,人來人往她遲早被發現。扮成女奴後應該能夠自如行走,正好可以再找點吃的。小豆微垂著頭和穿行的奴隸人流會和,走進了林立的帳篷中。
人聲嘈雜、又有音樂聲繞耳,酒香肉香女人香混雜一起、充滿鼻端。除了奴隸之外,不少腳上拴著鈴鐺、穿著豔麗輕紗的舞娘樣女人水蛇般在帳篷間穿行來去。經過幾頂帳篷時小豆大略掃了一眼裡面,都是些打扮富貴、和那個薩拉辛差不多的男人,圍著一桌酒肉,滿臉穢光地看著在桌上地上舞作一團風的妖嬈女人。
小豆正準備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