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人雖然想要把女兒賴給方辯,但對女兒的性命他們還是在乎的,所以現在與顧不上找方辯的晦氣,趕緊救治女兒才是上策。
幾人停下爭執,急忙去把大夫請來,好在孔令珍終歸是女子,撞桌角的力度不大,只是流了一點血並沒有生命危險。
大夫給包紮好傷口,又開了方子吩咐注意事項,孔姜氏聽得極仔細,忙一一點頭表示會照辦,期間偷偷地塞進了些銀兩給這大夫,看大夫收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後,這才又轉身回內室去照顧女兒。
方辯沒有進去人家女子的房間,而是在外等候,陪同他的還有孔父與孔令旗,畢竟男女有別,他們也不好往裡面湊。
大夫一出來,方辯立即上前道,“如何?”
“無甚大礙,只要用藥得當,連疤痕都不會留下,不過得好生休養一段日子才行,這期間不要再讓她受到刺激了。”大夫道。
方辯的神色一沉,目光看向房裡面,只覺得一片黑暗。
孔父詳細詢問了一番後,這才讓大夫離去,在進去看望女兒之際,他冷冷地看向方辯,“你這忘恩負義的小子,珍姐兒沒事固然好,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與你拼命。”
方辯看了他一眼,一聲不吭地轉身就離開。
“這小子。”孔父大怒不已,顯然是因為方辯對他的輕視而大為不高興。
這段期間,方辯沒再搭理孔家人,不過這事情一日沒解決,他的心情也不可能好,心裡早就飛到了京城妻女的身邊,人卻得在蘇州不能動彈。
因他的生還,原宏門害他的人都害怕不已,暗地裡又再施手段,正好撞到方辯的槍口,他把怒氣都發洩在這些人身上。
孔家人也沒有好過,孔令珍的腦袋纏著紗布,人卻是萎靡不已,她的婚事現在成了一場笑話,任哪個姑娘家也都笑不出來。
“珍姐兒,他這態度你也看到了,你這會兒有何打算?”孔姜氏到底還是來與女兒溝通。
孔令珍搖了搖頭,眩顏欲泣地道,“女兒沒有什麼打算,娘,他要我守活寡……”一說到這裡,她就哭了出來,這段時間她的眼淚流得很兇。
孔姜氏一把抱住女兒,“我可憐的兒,你放心,爹孃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拋下你,他已與你拜了天地,你們就是夫妻,大不了你與他的元配兩頭大,你可願意?”
本來他們是想讓方辯放棄京城的妻女,不過現在看這情勢,顯然是辦不到,與其如此,不如退一步,讓女兒與對方平起平坐,也算是一段佳話。
“她……會肯嗎?”孔令珍已經沒有主見了,父母說什麼就是什麼,一直以來都是父母給她拿的主意,她只管服從便是。
“由不得她不肯,你與方辯成親又不是偷偷摸摸的,她還能怎的?”孔姜氏冷聲道,“她若明白事理,該高興迎你進門才是,畢竟你救了她夫婿,這可是大恩,她焉能不報?”
孔令珍想想母親說的也在理,對方確是該感激自己才是,沒有她,方辯早就往生了,對方也不得不守寡,如今只是接納自己做平妻,對方又沒有損失,想明白後,她臉上的愁容減少了不少。
“可她遠在京城,我們又如何與她見面取得聯絡……”她又遲疑地道。
“我的兒啊,你真傻,這事關鍵在方辯那兒,他若軟了下來,你的事情便好辦了,那女人不過生了個賠錢貨,你將來爭取生下嫡長子,還不得穩壓她一頭?”孔姜氏道。
在聽聞方辯的元配嫡妻只生了一個女兒之時,她就想好這條退路了,畢竟女兒不值錢,在方辯的心理地位估計也有限。
一如她與丈夫,在未生兒子孔令旗之前,丈夫沒少抬妾進門,無奈那些妾都沒能生個一男半女,最後還是她肚皮爭氣生了個帶把的,這才在孔父的心裡地位水漲船高,丈夫為此更把那群白吃糧食的妾都發賣了。
孔令珍的俏臉一紅,不過她的眼裡開始有所希冀,若真有母親所說的前景,她倒是不介意與對方共侍一夫,反正自己比對方年輕,假以時日,更能討得方辯的喜歡。
貝明緋還沒回到蘇州,就已經開始有人算計她了。
京城,因為蘇妙珏懷孕已足三個月,葉鍾氏高興地派人去給護國公府報喜,蘇老太太也為這孫女兒高興,當日就過府探望自家孫女兒。
“祖母。”蘇妙珏一看到祖母進來,忙起身相迎。
“趕緊坐下,別起來,這女人懷胎可得樣樣小心才好。”蘇老太太看到孫女兒的氣色很好,人又豐腴了一些,對這門婚事更為滿意。
林